“那枝叫做‘相伴’”。沉络弯起黑眸,替她挡住烟火落下来的硝灰,笑看著她羞涩粉嫩的小脸。
他站在他身边,柔软衣袖细心包裹她的肩膀,细心挡去所有撞,那么被人体温暖著,她不自觉的依偎的更紧了一些。
“这,这朵呢?”
沉络伸出手去,折了一枝,细白指尖拈著巨大丽的花枝,慢慢,慢慢的簪上她的衣襟,“这支叫做,点绦唇。”
呢喃著,他微微垂下头,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只差一点点,就蹭到她的唇。
点绦唇。他说这话的时候,黑眸微暗,禽著似有若无的戏弄笑容。
江采衣觉得心漏跳了一拍。
翠叶光如沃,情似雨馀粘地絮,歌馀尘拂扇,舞罢风掀袂。
人群喧闹嘈杂,他一点点紧力道,拥抱住她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黑色的头压在白色的锁骨和红色的轻纱上,仿佛月下开到荼蘼,盛放到极致的牡丹。
他的眉目在暗影妖娆丽,青丝如缎,风情如画。
男人的热量和温度压迫著她,她仰头,心一阵剧烈却绵长的瑟缩,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夏天是热的,却从来不曾如此温暖。
天空被烟火映出一片柔和的浅紫和微红,青白的火花和淡淡的夜雾交融在一起。
他是她的皇帝,她是他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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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繁花间穿行,四处很热闹,江采衣骤然听到有人用旭阳土语叫卖,不禁扭头去看,却是一个卖花胜的摊子,老板操著一口带著旭阳口音的腔调。
乡音倍感亲切,江采衣本来扫一眼就打算走,却骤然在摊子上看到一对红色的花胜,足下就顿了顿。
那对花胜并不名贵,做成了杜鹃花的形状,十分别致。花瓣间镶著小小的白玉和红蓝宝石作为花蕊,花瓣是薄薄的银箔,上面有著鲜红的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