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静女知道是二皇子做的。
这位二皇子,他是皇后娘娘嫡子,未来是北疆的储君,南卿只是一个亡国戴罪之人,别说皇后娘娘容不下南卿这颗杂草,就是二皇子的正妃也不会给南卿,这个进门的机会,楼静女是心疼南卿,花费了这些年,等一个可能永远也等不到的人,其实有些劝解之词,说了也不上千百遍了,都成陈词滥调了,还是不忍心地在劝道“二皇子好是好,从小佛法和国法双修,一双眼中,满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但你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为他虚耗岁月,不值得啊,。”
“他待我好,我心底里知足。”南卿知道楼静女是心疼她,可她要的从来不是心疼二字,在她看来,会不会嫁娶是一回事,他对她好是另一回事,这样戴罪的人,哪里敢奢求那么好的如意郎君,他是她的神佛,是她的信仰,是她只能卑微抬起头去敬仰的人,哪敢奢求啊。
午后,撤了午膳,楼静女与南卿坐在一处,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炭盆,苏嬷嬷替她们二人准备了暖手的炉子,握着手中暖手的炉子,说着体己的话,外头的风雪越来越大,这里温暖依旧。
芭蕉坐在外间,不时出门看着外头的风雪,她有几次想进里间催促楼静女该回家了,可听着房内的欢声笑语,也就作罢了。
这一作罢,外头的风雪可不作罢了,风儿越刮越猛,雪越飘越大,楼静女看着窗外的风雪,干脆就在南境府用了晚膳,南卿差遣春竹,陪同芭蕉,先回楼府告知主母,今儿风雪大,路上不安全,楼五小姐就住在南境府,其实每年楼静女都会偷偷溜出家门,在南境府小住几日,一开始主母是不高兴的,可无奈楼大人没那么多的门户之见,对此等事情从不加以管教,主母才松了口,只命她别去人家家中添乱。
晚间,楼家的大人和主母坐在主堂内,等待着楼静女的归来,等到夜有些深了,才看见家门口两个人影,一个是春竹,一个是芭蕉。
“奴婢春竹请大人、主母安。”
楼大人一见来人是春竹,就猜到自家的五姑娘又偷偷去了南境府,他无奈的叹了一声,从前不加以管教,只是念她年幼,对那南境府的女君又有几分姐妹情,楼大人也不想。教养出的女儿太过有门户之见、脾气大的不可一世,就教了她一些众生平等的大道理,加之她从小骨子里就有些武将的豪爽之气,入了楼静女眼的人没几个,偏就与南境府那位投缘。
偶尔偷偷地留宿在南境府,与女君一个被窝,说这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可如今啊,看来是要教楼静女一些避嫌的道理了。
楼大人心中不悦,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还堆着笑意:“春竹姑娘,麻烦你走一趟了,替我转告女君,就说只要女君不嫌弃楼家五小姐,爱住几日就住几日,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