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尽欢一进屋子里,就见北寒川抱着如烟往床榻那边去,一脸忧心着急。再看如烟则是双目紧闭,脸色泛白。
她心里虽有些泛酸,但冷静的压制下,快一步过去,“她怎么了?”
“她体内的毒发作了!”北寒川匆匆的答了一句,就朝外面喊道,“快去叫大夫来!”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昏迷不醒的如烟,如烟昏迷中痛苦得秀眉紧皱,甚是不安,她的手突然抓住北寒川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稍稍感到安心,紧蹙的眉渐渐放松下来。
“别离开我……”她低语呢喃。
“本王在。”北寒川的声音不大,却郑重有力量。
紧紧这三个字,落在如烟的耳里,让如烟彻底放松下来,即便昏迷里都展露出安心的笑容。
眼前这一幕,南尽欢一直告诫自己,如烟是毒发昏迷了,北寒川才会这样,北寒川只是可怜如烟,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南霜细心,瞥见了她眼角的泪珠,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小姐,咱们出去看看大夫来了没?”
“嗯。”南尽欢应了一声,便就转身出了屋子外。
恰好大夫匆匆赶来,进了屋子里给如烟搭脉。
北寒川的手从如烟的手中抽出,他一侧头,不见南尽欢,便出了屋子,见她垂着头,似乎心情不好。他过去握住她的手,“如烟有关于五蕴门的事跟我说,我才赶紧过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毒发。她要说的那事实在太紧要了……”
南尽欢掩下眼底的难受,抬头盈盈的目光看他,“那她可说了些什么?”
北寒川摇头,“她才说几个字,就晕倒了。”
南尽欢跟他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所以,她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如烟晕倒。
“你先去用膳,这儿恐怕要花些时间,我得守在这儿。”北寒川揽过她的肩膀,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南尽欢的心里的难受稍稍有些平复,望了望屋子里仍旧昏迷的如烟,又看了北寒川一眼,虽然她现在不愿离开,但未免北寒川分心她,还是走了。
她心里很清楚北寒川的心里只有她。
留在这儿看着,不过只会让自己难受而已。
南尽欢一走,北寒川温柔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张脸冷得能结冰。
他转身踏入屋子里,看向大夫,“她怎么样?”
“毒很深,身体里所有的毒都已经爆发,我们研制出的药丸没法解毒。”大夫答道。
北寒川看了如烟一眼,“能用银针扎醒吗?”
“我试试看!”
大夫从布袋里选出一根银针,在如烟的食指上扎了一针,就见她颜白如玉的手指上滴出黑色的血滴,接着又将其他手指头都扎了一针,滴出的血都是
黑色的。
北寒川看着这些黑色的血,眉头不可察的又紧皱了几分。
大夫抹了抹额头的汗,朝北寒川道,“可能要多施些针,再喂几颗解毒的药服下,也得小半天才能醒来,殿下先去歇着,等她醒来,我再去叫殿下来。”
北寒川摇头,“本王等她醒来!”
如烟已经命垂一旦,她要说的事太重要了,他一刻都不能耽搁,免得来晚一步,如烟就死了。
南尽欢在正厅里等了许久,晚膳已经摆上,她看了看,差了人去如烟院子里打听,知道北寒川要等如烟醒来。
守到菜凉了,也没见人回来。
“娘娘,我让人把菜端回去再热一热。”忠叔恭敬的开口。
“不用了。”南尽欢道,眼底难掩失落,坐下拿了碗筷吃起了已经冷了的饭菜。
食不知味。
感觉吃饱了,便放下了。
夜色很深了,如烟那边院子,一直都有人盯着,北寒川始终守在她的院子里,一步都不曾离开。
“什么时辰了?”屋子里的炭火不太旺了,南尽欢拢了拢身上裹着的狐裘,盯着桌上的账本许久,实在看不进去,便向南霜问道。
“到子时了,小姐您去歇着吧。”南霜答道。
已经到子时了,北寒川还在如烟那儿。
南尽欢毫无睡意,但还是放下账本,到床榻上躺下,心里一直提醒自己,北寒川守在如烟身边,是如烟要说的事情重要,他并不在意如烟。
尽管如此,还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到第二日早上,南尽欢眼圈乌青,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北寒川,“如烟醒了吗?”
“还没有。”南枝伺候南尽欢洗漱,又不满的补了一句话,“殿下一直守在她院子里,没离开过。”
南尽欢穿戴好,让南霜去将给如烟看诊的大夫请了过来。
“李大夫,如烟的身体如何了?没有办法将她救醒吗?”南尽欢关切的问道。
李大夫面露难色,摇头叹息,神色严肃,“回王妃娘娘,如侧妃的媚术是靠着常年用药物和毒物侵染才习得,毒早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筋脉骨血,原先用药物尚且能够控制,现在药物已经无法抵御毒性。”
“毫无办法了吗?”南尽欢问道。
李大夫答道,“倒是有个办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未曾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