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再未多说,时辰不早顾恩阳等人已是自驿站中出来准备启程。
只车队还未发动,就听有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传来,官道上扬起尘土,马背上有人捏着嗓子大喊:“张大人,请留步。”
顾恩阳等人全部停了上车的动作,这尖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耳熟。
“是吴公公。”
那一行人跑近,所有人眼中都带了几分莫名的深意,落在曲清言身上的目光竟是又带出几分探究。
来人居然同他们此行的护卫配置一模一样。
吴公公翻身下马差点摔在地上,他就觉双腿在不停的打颤,他们一行人一路疾行终于是按照景帝的吩咐在张乾远一行人出发前赶到。
吴公公自胸前掏出景帝的手谕,看了看张乾远又看了看聂太霖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抖着腿递到聂太霖身前。
“陛下口谕。”
聂太霖跪地接旨。
“满意了?”
余有台不知何时又凑到了曲清言身边,淡淡的声调仿似前一晚那无疾而终的争吵从不存在。
曲清言对他向来摆出冷脸,哪怕此时面上没了惯有的笑,可她的声音没有半分疏离。
“能有机会活着到长安城,老师说我满不满意?”
她倒是没想到去曲文海这次会如此给力,给她派来那样一队人不说,竟然还能让景帝下令直接将这一队人全部换走。
她心头的恶气在曲文海这样公然的打脸中散去,她如同挑衅般扭头看向余有台。
“老师,你昨晚说的不对,祖父能给我的帮助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其实,很多事,如果可以学生更想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用力的抽回去,绝对要比只知躲在长辈身后要强出太多,她希望有一天旁人会真真正正的怕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背后那个做礼部尚书的祖父。
她的话落在余有台耳中就带着一点顽皮的倔强,他只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看她的笑话,她能过得好过得舒心,他自然为她开心。
被曲文海这样闹到景帝面前,聂齐琛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景帝命吴公公带队一路疾行出了京城。
到底是他们算错了,错估了曲文海现在的能力,也错估了曲文海对去清言的重视。
聂太霖用力的攥着吴公公刚递给他的那卷手谕,只用了手谕而没有用圣旨,景帝还给他留了两分颜面。
可这所谓的颜面他前一晚就已是丢光了,被曲清言和余有台合计起来打脸,又被张乾远等人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就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几人。
而他和聂齐琛想要图谋的权利,再一次离他们远去。
景帝会命人连夜奔来本就存了警告的意味,他们是外戚能有的就只能是富贵。
聂太霖离开,就是之前那一队锦衣卫也跟着一道离开。
曲清言悬了两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上了马车就睡了个昏天黑地,连午膳都没下车去用。
“有台,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有下一次。”
顾恩阳的马车上,余有台第一次没有用恭谨的神容去面对顾恩阳。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