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罪的看法。
于是,就有一名白衣书生,站起来恭敬问道:“武夷先生正论堂皇,小子一事不明,敢请决疑。”
以胡安国的身份地位,当然不能不允许有人提问。他自恃熟《春秋》,托大道:“但说无妨。”
白衣书生身材高大,此时直起腰身,自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顾盼微笑道:“圣人缘人心以定罪。但为什么栾书身为元帅,亲自抓捕厉公,又让手下杀死了厉公,《春秋》却只称以国弑君,而不书栾书的姓名呢?这是什么道理?”
这白衣书生真是大才,既春秋,问的问题又异常刁钻,场面当时就有些混乱。厉公是个不修德的恶君,栾书杀了厉公,是否天经地义。引申一下,就是对无道昏君,该持什么态度。比如现在的那位官家,倒行逆施,一心议和,不念社稷宗庙之耻。该不该予以严厉的谴责呢?胡安国如果说是,那就再也别想邀官家的宠信了。如果说不是,那就落得个天下人嗤笑的伪君子名声,也很不好受。
岳云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吕祉只禁说话,于是跟着好事之人鼓起掌来。
胡安国怔了怔,示意自己的长子胡寅帮助控制场面。继而缓缓道:“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之后,又补充道,“人主若作恶多端,难弑君大祸。”他算是把两方面的意思都补充全了,不过这样的表态,难被人嘲笑为投机了。胡安国说完之后,唉声叹气不已。
吕祉一拉岳云衣袖,两人排开众人,向白衣书生靠去。
那书生闻言躬身施礼:“受教了。”
“秀才,你姓氏名谁?”胡安国很是大度,知道自己难受讥笑,却给这青年一个扬名的机会。
书生显然也明白胡安国的用意,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姿态也极是清高。
吕祉已经挪到书生近前,见他年龄不过三十,眉目俊秀,说话略带川音,忽然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位名人,“请问贵客可是姓虞?”
书生已经坐下,闻言秀眉一扬:“贵人如何得知?在下虞允文,与相公见礼。”他见吕祉服色,知道对方是高官,但态度间依旧不卑不亢。
果然是虞允文,吕祉大喜。史书上言道,虞允文因亲疾不愿出川,现在看来,情势有变。“早听人说彬甫是个才子,一见之下,诚非虚言。”
虞允文极是窘迫,问道:“还不知相公名讳。”
“吕祉。”
“啊,竟然是吕相公。”虞允文立即起身见礼,“吕相公威名传于华夏,我敬仰已久,正欲投笔从戎,效力沙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好办,你愿意做我的幕僚吗?”吕祉笑吟吟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胡安国言论依其著作,勾龙如渊的依据史料记载
第180章终章燕云(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