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腿不是很疼吗?我叫救护车。”
蔡仲从下面向上扯住他的前襟,仿佛怕摔倒一样。“不!”
隋愿慢慢总结出一个理论,从他喝醉开始到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他的回答都是不。
他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呆在这。”
蔡仲捂着脸摇头呢喃,“不…”
隋愿无奈的摊手,“那你想怎么样?”
“回家…回家…”
他哭的像个孩子,说起来他的行为也都不成熟。是不是富家的孩子太过孱弱,还是心里有什么说不出的苦。
昨晚他们躺在床上聊天,蔡仲说最难不过“学会说不。”因为他的生活像打过草稿的文案,学业不能说不,恋爱不能说不,连交朋友都不能说不。久而久之,他对生活的兴趣随磨平的棱角离去了。他选择学计算机时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好在遇到康明宇。
康明宇人真的很好,虽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子,你今天用我牙膏,我明天争取用你洗发水,但他对朋友很好。如果不是蔡仲恬不知耻的非跟康明宇做朋友,他们的关系不会那么好。所以说,真心总会有回报,万物都是有眼睛的。
隋愿难得温柔起来,抚摸他的头发,用随身纸巾帮他擦脸。“那你先起来,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蔡仲用一只手遮住脸,借着指间的缝隙去看苍茫的夜空。
隋愿把他拉起来,蹲在地上掣住他两条腿。“你趴下,抓紧我,别掉下来啊。”
蔡仲便乖乖的搂上他的脖子,头耷拉在他肩膀处,发出急促粗重的喘息。
隋愿走入人行道,望这遥遥无期的归路,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蔡仲还在他背上胡闹,嗷嗷的叫,在他耳边格外刺耳。
他不能对其说,你能不能别叫了;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是“不”。
走了十几分钟,蔡仲终于没电了,手指在隋愿胸口玩弄他的银项链。挂坠是一枚子弹的形状,大概一公分长。
“隋愿,隋愿…”
“干嘛?”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啊,我好累…”
隋愿当场有种直接松手把他扔地上的冲动。“你还累?我们离家还有一半路程你就吵着要下车,现在又不好打车,我还没给你计时打表呐。”
“可我不想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
“嗯…我可以不想吗…我累…”
“累了就睡,放心吧,我就是爬也能把你送回家。”
蔡仲没话说了,继续摆弄隋愿的项链。
“隋愿,你这子弹没什么稀奇的,我家真的,有手枪的,□□的,有的是蛋壳,有的还带□□,就是太久了,不知道□□失效了没。”
隋愿忍着不回答,他怕自己稍微插一句话,头顶的话匣子就不肯关上了。
“我改天送你哈,通通给你挂在脖子上,我还可以给你找人雕刻一下,你想在上面刻字的话,就跟我说。”
隋愿终于忍无可忍,“白痴,闭嘴。我不想演西游记里巡山的小鬼,你现在安分点,我然我就把你丢在路边。”
蔡仲咯咯的乐,仿佛找到槽点一样笑个不停。“你不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