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如果他会听，她甚至可以放下所有自尊来求他。

然而，杜若霖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徘徊，像只困兽，眼底执拗又疯狂，“不好！小月，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可以，我做不到！我不想骗你，我就是做不到！”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掉，看着眼前的杜若霖，沈月只觉得全身都充满着一种无力感。

她拿出自认为最好的杀手锏用在他身上，依旧丝毫无用。

“小月，你乖乖的，别多想，养好身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最后，杜若霖留下这样一句话，回到了房间。

他始终是仁慈的，只是这样的仁慈不是她想要的而已。

看着那道被关上的门，沈月嘲笑自己的贪心，只是贪心一起，再难回头。

晚餐时间，佣人前来告诉沈月说：“小月小姐，先生说他不吃了，让您自己多吃点。”

“嗯。”沈月点点头，独自面对满桌的菜，细嚼慢咽，吃了很久很久。

等到月上柳梢，杜若霖都始终不曾出来过，一个人又坐了许久许久的沈月终于站了起来，去厨房煮了一碗鸡汤面，敲响了那道门。

没有回应，她自顾自打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浓烈的酒精味瞬间扑面而来。

“我就知道，你又在一个人喝闷酒。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的，我给你煮了面，吃点。”沈月夺过杜若霖手里还剩小半瓶酒的玻璃瓶，将面碗和筷子递到他面前。

杜若霖喝得双眸通红，可因为对面的人是他视如珍宝的妹妹，所以依旧笑得柔和，“我们家小月就是好。”

他接过面，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沈月就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吃，直到他吃完，她收回空碗，她才接着先前的话，说：“我不好，一点儿都不好的。”

“胡说！”杜若霖跟小时候一样，伸手轻轻拍她的头。

重温着旧时动作，沈月也笑了，调皮地将脑袋一偏，歪着头直直看着杜若霖，道：“我真的不好，我刚刚骗你了。”

“嗯？”许是醉意上涌，杜若霖有些迷糊。

“我没有怀孕，刚刚我是骗你的。”沈月笑得像个捣蛋的孩子。

杜若霖瞬间惊醒，“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啦。”沈月似乎听见面前的人无声松了一口气，她还在笑，“一次而已嘛，怎么可能的事！”

她的口吻那样轻松，与先前的她判若两人，“若霖哥，最近你好像变笨了哦。我就说嘛，酒要少喝，酒会让人脑袋不清醒的。”

或许是太过震惊，或许是解脱来得太突然，杜若霖半晌无言。或许是醉得太厉害，或许是人都会本能地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所以，他甚至没有发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笑容掩盖下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

。

“若霖哥，你千万别再喝了，赶紧洗了上床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晚安！”沈月拿着托盘，上面是空空的碗，转身出了房间门。

冷氏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