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其实并不大想谈这个话题。此时他的思绪压根儿还停留在此话题发起之前。这会儿回答什么,都是嘴比脑快,下意识的便答了他的第一认知,只是颇为认真的轻抚着时非晚的发丝。
“……”
然而,这位爷压根儿还不知自己这番话犯了多大的错。
等他回过神来时,只感觉到了胸口处迎来了一股重重的推力。
再然后……他怀里便空了。
岑隐眨眼,猛地回神时,已是见时非晚远在他五步之外了。
而且,她已转身,这会儿背对着他,迈开了步子,竟是一声再没吭,单方面的彻底结束了这话题,开始往宫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
岑隐前一刻其实脑子还在怀疑着今夜一切的真实性,他甚至在想怀里抱着的是不是个真人。脑子晕晕懵懵的,越是瞧时非晚,他越觉身处梦境。
哪就想,这会儿突然的——
他真的“梦碎”了!
“阿晚,我……”
岑隐霎时便觉头,可却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
“姑娘为何不要世子的暗卫?姑娘快要嫁入擎王府了,以后日子肯定会更多麻烦,身边若有暗卫,便可以保护姑娘。”
流衣跟时非晚走远了一些后,往后转已经瞧不见岑隐了时,她皱着眉忙便问道。
丫鬟虽不该插手主子的事,可她着实觉得姑娘方才做错事了。听姑娘跟擎王世子的对话,姑娘好像是……
在闹脾气?
可便是有什么恼擎王世子的,也不应该拿这种决定来堵气。
“谁说我一定会嫁入擎王府?”
时非晚面对岑隐时,那略含疏离跟冷意以及恼意的神情此刻已是瞬间淡了。
容颜虽还是有些冷清,可眼前这平静到像万丈静水般的双眸,显然才是她一贯的状态。
这种情绪上的瞬间变化,甚至没有任何过渡。
流衣很快就发现,前一刻似还在闹着小脾气的时非晚,这会儿瞧着,已经是再正常不过了。就好像先前感受跟瞧见的一切,是……假象似的。
“姑娘这是何意?”流衣瞬间便怔了住,“姑娘你……你有法子不嫁擎王世子么?”
流衣自然知道时非晚不乐意这亲事。宴前她跟着吕梁躲着,她急着冒出来打搅时非晚跟岑隐,便是因为心底清楚时非晚并不中意岑隐。
可是,这是皇上赐婚。这必然会是铁打的事。姑娘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应该……
“你觉得,我一定会嫁入擎王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