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松雨昨夜没睡好。
凌晨三点多因为时差调不过来,她不得不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瞪着两只干巴巴的眼珠子瞪着落地窗外的漆黑夜色,她有种想要冲到他卧房去理论的冲动。
手里没有好的?开玩笑。他大少爷手里捏着一把同花顺,随便甩一张牌出来都能闪晕连建元的法眼。
如果他诚心诚意肯帮忙,她又何至于自己出去觅食。
越想越气的当口,她又看到了那瓶瞧一眼就能消气的玫瑰。
说他不解风情吧......未免言过其实。
这货虽然没谈过正经恋爱,但该有的常识倒一个都不缺。
即便被一众早早初识愁滋味的公子哥团团围绕,他却根本没有放弃贞烈的坚持。
连建元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取向,老头子一度以为,他看上的人其实那个玉树临风的棒球队先发投手。
好在人家在高中毕业时直接飞赴美利坚深造去了,要不然,连建元当真要把对方调查个底朝天。
什么时候再度睡过去,她已经不记得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走进卧室,皮鞋跟部缓缓敲打地板的节奏,教她一听就知来者何人。
连松雨向上推起眼罩,正午的阳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几点了?”
“十二点半。”
连修然打量她苍白又缺觉的小脸。
“我下午两点有会。你现在起床,我正好送你去公司旁边的柏悦做按摩。之后我们去卡普里吃晚饭。”
“为什么要做按摩?”
“因为我心疼你。”
他正经地回了她一句废话。
这女人除了画画和雕塑之外的技能几乎为零。
多数情况下只要保持一问一答的状态,就可以解决她人生中大部分的疑惑和不愉快。
他十五岁起就琢磨明白了。
连松雨默默从床上坐起,背心的肩带垂着。长发凌乱流泻,露出半边纤瘦的肩颈锁骨。
毫无实战经验的他,没有躲闪的盯着那个区域瞧了好一会。
据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他也未免胆子太大了点。
镜片后的长眼里冒着诡异的火光,看得她以为自己压根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