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缓缴，位置超前半寸都要收双倍的摊费，一时间，风雨萧杀，道路以目，连市场秩序都为之一清。

正深切缅怀韩三哥的优秀事迹，横穿街面的小六子一个不留神，差点把贴着路肩趴着的老张踩死。

小六子吓了一跳，脸sè更白，“张大爷你干嘛呢！兜里零钱掉啦？”

“练练，这一天不练手艺生，我觉着今儿比前阵子趴下的慢了快半秒，哎，不服老不行啊。”老张慢慢爬起，长叹，“我都七十了，万一哪天……这门手艺可别失传了，六子你学不？”

“这我可学不来。”小六子后退一步，看老张一身烟火sè，想是练了许久，“您老一没儿女二没老伴，酒也不喝，听曲儿也不去，在这打更挣的钱还不够花呀？”

“你不懂，这是手艺。”

老张肃然。

小六子无话，拱拱手，转身去了。

农贸市场管理处的办公室，侧对门摆一张磨花了漆面的大班台，后面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话，“三儿啊，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紧跟着就时来运转了。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一辈子耗在这小地方，没出息。”

“这还没定呢，就怕到时候事情急，误了张哥的事。”

韩三坐在大班台的对面，小六子远远的站在饮水机那接水泡茶。

“不用担心，你忙你的。”张管事在烟灰缸里掐了烟，说道，“有个事儿，一直想说，总忘。”

“您说。”

“你知道，打更的老张是我远房一大爷……可不敢出去说去啊……他天天这么整，不是个事儿啊。”

“是啊，我也发现。过完年，张大爷的工作热情突然就高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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