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自然不会帮那些人牵线,但有这么一回事的情况却要告诉云景灏,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又因为那些土匪据说是从边关来的,云景灏当初去的也是边关,里正虽然只是个小村官吧,但也挺关心这些国家大事,想问问云景灏知不知道一些情况,或者能打听出个什么来否,这万一边关真出什么乱子影响到他们这边,他们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可惜云景灏都已经不在军中了,便是有些路子,这些路子也不可能把边关情况随便透露出来,不是很容易引起民心不稳吗。
里正遗憾之余倒是没继续为难他,便说起了云成耀中举的事。
“据我了解,县城也有好几位举人,这些举人或是在私塾里当教书先生,或是到大一点的书院教书,也有些仍然没放弃想继续往上考的想法,在家中继续苦读,但无一例外,都没有人被安排走马上任当官,成耀……”里正语气中颇显迟疑,“我看云家老爷子还有他们家那几个女眷,仿佛都已经笃定,成耀不需要继续往上考便有官可做?”
云景灏神色微微一动,“是他们自己说的?”
刘二叔‘嗨’了一声,叹道:“他们倒是没直接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云家要改换门庭了,瞧不上我们这些土里刨尸的乡下人了。”
里正道:“之前因为你娘的家里人去算账,云家不是欠了不少外债吗,以往三五不时地那些个亲戚朋友都会过来催一催债,可自打成耀中了举以后,那些人都不敢来要债了,就怕得罪了以后的官老爷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有一次去镇上回来时还看见云家老太太和她三媳妇娘家的人趾高气昂地说,要是他们能把债务一笔勾销了,以后会考虑照看他们一些。”
还没真的当上官呢,都已经端起官家老太君的架势,看着就让人头疼。
里正不会想到闫家的人还会愿意帮云成耀以及云家达成所愿,只想着云景灏以前当过武将,对官府的事应当比较了解,纳闷地问道:“考到举人到底能不能当官?”
他唯一能参考的只有最远到县城能打听到的几个举人,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有官职的,可云家又是那么个态度,难让人心生疑窦。
“我看云家那意思,是不准备让成耀继续往上考了,毕竟,会试可是要去京城,从咱们这里去京城路途远,路上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那些债主或许怕招惹麻烦,在不确定云成耀是不是真要当官之前暂时不敢来要债,但这不代表云家要是为了云成耀再去借钱,他们也能继续借。
是说那些人家本身也没多富裕,想借也拿不出钱来了。
至于云景灏这头,凭云家如今和大院的关系,又有闫家人在头上顶着,怕是根本不敢再来替钱的问题了。
看里正和刘二叔都一脸想不透的表情,云景灏沉默了片刻,道:“大多数考科举为官者,必然要考到会试,在会试上榜上有名,方能保证有官职被分配下来,其他人……如果朝廷上空缺的官位多,而拥有相应功名的人不够,便会选次一等的人补缺。”但这类补缺的位置必然都是没什么油水捞,没什么晋升机会,就任位置又偏僻的刀笔小吏。
若是有油水捞的,便是明面上人数不够了,京城有权有势家里没有职位混日子的官二代三代还少吗?随便活动一下就把人塞进去了,轮不到下面的人捡便宜。
不过云成耀,注定要成为一个例外。
他有昨天留守在家里的安保堂兄弟打听来的消息,尽管是刚回来,却比里正他们知道的去更多一些,比如,云成耀的确中了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