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是个神经病,”黎簇答道,“我爱护老弱病残。”
“也就是说,你有私情,”与黎簇的嬉皮笑脸不同,解雨臣的表情很严肃,“感情用事。”
“也许吧,”黎簇耸耸肩,“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们剁了我,当初我是有想过,干脆把吴邪的计划全告诉汪家人好了,又不是我的错,是你们自己要相信我的,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在面对威胁的时候,总会先选择保命。”
“可是”没等解雨臣开口,黎簇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又突然觉得,比起那帮一上来就放蛇咬我的黑衣人,吴邪那个神经病对我好多了。而且,我自己也是个神经病,神经病小弟,就应该找个神经病老大嘛。”
解雨臣叹了口气:“我希望你好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黎簇沉默。
“时间不多了,如果吴邪没有死,那么很快就要到你们见面的时候了,他会指引你走出最后一步。如果他死了,事情会很难办。”
解雨臣俯下身摸摸黎簇的头,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点奇怪,黎簇却忽然觉得眼角发热。这群奇奇怪怪的中年男人,一个个都身材健美、头脑清晰,做着最英也最神经的事,完全是硬汉做派,有时候却会让人觉得很温柔。
黎簇不是受虐狂,如果说吴邪真的是个强迫他被卷入事件的地主,那么跟恶心的汪家压根没有区别,他也不会乖乖就范。他会心思离开汪家是有理由的,也许是为了十万,也许是其他,而他自己更偏向于后者。在汪家那段封闭的日子里,吴邪的谜题就像一个泉眼,让他保持着一点对外界的渴望。
老实说,汪家对他还过得去,除了害得他差点半身不遂、头上还缺了一块以外,至少提供食宿和补习班,并且进行心理测试,德智体全面发展。但吴邪不一样,吴邪不是奴隶主,他的魅力在于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被牵走,而不是用绳子绑来一只又一只狗。
黎簇没有从吴邪那里学到怎么搏斗、怎么开枪,也从来不能直接得到所谓的真相,却在短时间内空前成长起来,解开了一个个看似无解的难题,即使是面对汪家也能面不改色。
吴邪这个人很难说是好是坏。他手上一定沾过无辜的血,却不能凭此判断他不是好人,因为他未必没有为无辜者受过伤,流过更多的血。更何况,在对待吴邪和汪家这两个对立面上,黎簇用的从来不是好坏这个标准。
他只是觉得吴邪比较帅。
“你们张口闭口都是吴邪,就没有想过,其实我才是关键?”黎簇看着解雨臣,“如果走出那一步的人是我,那么我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指引,只要我强大就够了。”
“你有点意思。”解雨臣蹲下来与黎簇平视,“不过除了吴邪,还没有人敢相信你。”
***
“哈哈哈哈沙比堆,”苏万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大,原来这就是罩着你的傻逼哈哈哈哈!”
蓝袍藏人看了苏万一眼,还是坐在椅子上喝他的酥油茶,面无表情。
“笑得挺开心,昨天经书抄了几本?”吴邪半笑不笑地看着苏万,“交不出五本来,大概很难看到晚上的月亮了。”
“刚、刚好三本,”苏万被他说得一惊,“老大,你没说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啊。”
胖子笑呵呵地凑上来:“书不是给吴邪的,他当然不会说。只是这位长期在外出差,需要拿走几本留个念想,没想到你不仅抄得少,还这么不识相。”
庙里的经书有很多不允许外借,这道理苏万懂。他瞟了一眼蓝袍藏人沙比堆,大无畏地说道:“所以呢,我只抄了三本,他会怎么样?”
“你猜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胖子指了指藏人随身带的一个盒子,诡异一笑,“是薯条。”说完不明意味地指指苏万的手指。
苏万震惊了几秒,压低声音:“他跟老大一样是个神经病?”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