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完,他轻轻锁好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放了厚厚的一叠《探险画报》,最上面的一张还是那个著名野生摄影专家的专栏,他这次的标题是《他,是一个孤独的王》,一张对月长啸的雪狼图片,一段伤情的文字:
他是雪狼谷最有谋略和野心的狼王,一生之中,他的领土扩大了接近五倍,他用计战胜过野象,重创了偷猎者,粉碎了数次的阴谋政变。
他是雪狼谷迄今为止最为长情的狼王,每个月的十五,他都会到王后死去的山谷,对月长啸,亲吻他的王后消失的那片土地。在他年迈的时候,他蹒跚着走进了一片紫色花海,再也没有出来。
宋越盯着那幅图片,感到了一阵窒息的悲伤,不知为什么,对这种好像能跃出纸面的孤独感,他感同身受,满脸悲苦。
肩膀上的猫头鹰轻轻地说:“回家吧!”
宋越回个神来,扛着猫头鹰走出了单位,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他掏出身上不多的人民币,买了一大束紫色的花。
在小区的垃圾桶旁边,他捡到了一个表弟。
整天飞舞在鲜花丛中的富二代表弟此时一脸沮丧,脑门上就差没写着‘我失恋了’这四个大字。他决绝地把两张赛马票扔进垃圾桶,像是在像过去作个隆重的告别。
“哇喁,赛马!我要去看,快去把票捡起来”猫头鹰兴奋地大喊。
宋越看向垃圾桶,一张已经和一瓶墨水亲吻在一起,彻底毁容了,另一张正可怜巴巴地在风中哆嗦着,被宋越一把扯了出来。
表弟吃惊地看着他,不满地大声嚷嚷:“我的亲哥哎,你不是应该先给我来个安慰的拥抱,然后,去酒吧陪我一醉方休吗?”
“如果你把订好的酒店和机票一起扔过来,我不介意留你一晚上的。”宋越兴灾乐祸地朝小表弟吹了个口哨。
从酒吧醉得东倒西歪的兄弟俩相互搀扶着,表弟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这个女人好狠心呀,我这次可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恋爱的。我想跟那个跟她明天订婚的男人去决斗!”
“切,你哪次不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恋爱的?至于决斗吗,如果你不介意人家是个拳击手的话,就大胆地去吧,少年。”宋越不以为然。
“你不是不是我亲哥?”
“是,当然是,你放心,事后我会把你第一时间送进医院,绝对会把你抢救过来。”
烂醉如泥的表弟在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便选择主动失忆了,他艰难地吃完了一碗清水鸡蛋面后,又斗志满满地冲入到下一段以结婚为目的恋爱中。
宋越仔细地拾着行礼,把衣橱最深处的一套得体的浅灰色西装取出来,搭配了一件乳白色的丝绸衬衫,衬衫的左胸处是一朵手工绣的栩栩如生的淡蓝色万代兰花。穿上后在镜子里面前一站。身后响起一声口哨,大帝正抱着两支翅膀看着他,目露欣赏。
宋越有点不好意思,他抬头看向镜子,那个儒雅清俊的青年是自己吗?
新加坡,克兰芝马场,新航国际杯赛马会已万事俱备。
直到住进香格里拉的总统套房,看到撒满玫瑰花辩的大浴桶,宋越才真正为表弟体会到了银子打水漂的悲伤。
他轻松惬意地享受了一个香喷喷的玫瑰浴,倒头就睡。第二天吃过一份鸡油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