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但笑不语。

温凉抿唇，从前些日子胤带着他去粘杆处认门，到眼下他带着胤来此处认路，其中显露出现的意思，同康熙帝的做法也相差无几。

康熙帝是在逐渐地给温凉的身份增加筹码，当初的王命旗牌也是某种利器。眼下胤的做法更像是在增加保险。

“爷，情况尚未到如此的地步。”温凉放下书籍，漫步走向胤。

胤淡声道，“现在看来是不止如此，可也相差不远了。”他伸手搂住温凉的肩膀，带着他往屋内走去，两人面对面坐下，桌面上摆放着一张西北的地势图。

“直接对额娘下手，是为了把胤祯带回来。本来皇阿玛已经打算给胤祯任命升职，这一出被打断后，胤祯再想重新回到西北，至少被拖延了半年时间。这是冲着我来的。”胤的指尖在西北那块地方敲打了两下，漠然言道。

温凉抿唇道，“皇上震怒，八爷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

胤点头后又摇头，“大哥虽然警惕老八，却没有真的把他麾下的人挨个剔除一遍。这一次的事情查到张同名身后的事情便暂时中止了。老八那边，除非把奸细的事情暴露，暂时皇阿玛还没有注意到这点。”

张同名就是那名负责着德妃病情的御医。

温凉淡漠道，“要是爷让某来，或许有些法子。”没有证据便生造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事先生不要插手。”胤道，“皇阿玛信任先生，若是因此折损了这点，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胤的算计总是借着别人的手来，然这其中的沟通定然存在着痕迹，不可能如此天衣无缝。

粘杆处已经寻到了些踪迹，顺藤摸瓜，也只差些时候了。

温凉望着胤，确定他是真的心中有了主意，也没有继续留在这件事情上，“德妃娘娘的情况如何了？”

“好些了。”胤淡声道，“胤祯和温宪在宫内照料，也没什么大碍。”

温凉点头，他注意到胤在称呼德妃额方式上发生了改变。以往胤都直接称为德妃，眼下却是换做为更亲近的额娘，然温凉并不以为胤同德妃的关系是真的发生了改善。

要真是如此，胤的行踪便不会显得有些奇怪了。

胤不知道温凉眼下在思考的是关于他的问题，他的视线在屋内看了一眼，淡笑着说道，“先生可打算同我一起去看看这所谓的地道到底是什么模样？”

温凉欣然应允。

等到两人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彼此身上都带着些土腥味。温凉在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了胤额头的土渍，原本是打算随意擦去，在意识到两人眼下正在大门口后，选择了忍耐。

等到胤同温凉两人入了府内后，温凉才从袖子里抽出了手帕递给胤，“爷。”

胤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轻笑道，“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刚才他们从地道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理了自身，没想到还是有些问题。

温凉淡声道，“是额头。”

胤伸手擦拭了一二，并没有让温凉离开，两人直接回到了外书房。

武仁送来的东西很快被胤检查过，又拍了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