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映棠赶紧揽住她的肩不住地安抚:“没事啊,别哭。哥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然而眼泪一旦开了闸,就很难再止住了。许晏如用力攥着庄映棠的手,颤声道:“你不知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车撞的全都变形了,最后把车门切开,才把人抱出来,他浑身都是血……”
庄映棠光是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可他能说什么呢,除了不住的安慰,安慰许晏如,也安慰他自己。
他们一直枯坐到临近午夜的时候,手术中那几个字才终于灭了。庄映棠扶着许晏如霍然站起,小跑着到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着。又过了不到一分钟,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人行色匆匆地推出来一张床。
庄映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床没有蒙白被单,万幸啊。
庄映棠和许晏如生怕耽误医生救人,什么也不敢问,只焦急地在后头跟着。走了没两步,终于有个医生顿住脚步对他们交待道:“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还得在icu观察,家属不能探视,你们先回去吧。”
许晏如哭了,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庄映棠赶紧问:“那病人那病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叹了口气:“那就说不好了。这么惨烈的车祸啊……熬过去就过来了,熬不过去就……哦,当然了他也可能一直这样。”
许晏如的身子晃了晃,庄映棠赶紧一把扶住她,就听她的声音轻得近乎飘渺:“还、还很有可能熬不过去吗?”
庄映棠忙安抚她:“不会的。”
医生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直言道:“病人他伤的太重了,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人能救回来,已经是多亏了他求生欲强了。”
医生说的没错。
庄照岳今天跟许晏如说好了要回家吃粽子,走的比平常早,结果他惯常走的一条路出了车祸,堵的水泄不通,庄照岳的司机就走了另一条小路。
结果就在这条小路上,突然窜出来被一辆开得飞快的大货车,正好把庄照岳的车撞到墙上。司机当场就不行了,庄照岳坐在后排,捡了一条命。
可不是捡来的命么,留不留得住还得看天意。
许晏如泪如雨下:“我要是不让他回家过节多好!”
庄映棠好说歹说地把许晏如送回了家。他哥哥有两个孩子,是一对孪生姐弟,现在都在国外上学。许晏如已经通知了他们,但是赶回来怎么也要明天了。庄映棠今晚要留在家里陪她,就想着要跟林挚说一声,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原来是要去赴林挚的约的。
庄映棠心里有点愧疚,想赶紧给林挚打个电话?可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就发了条微信给他,说家里临时有点事儿,今天回不去了。
信息发出去还不到一分钟,林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今晚林挚在咖啡馆里等到打烊,也没能等到庄映棠,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扣家。他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白天买的那捧玫瑰花被暖气熏的有点蔫,跟现在的他似的。林挚给花喷了点水,自己又吃了两个粽子,感觉好多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隐晦,庄映棠没当回事;或者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想更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