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被向来要求描述和推测案情时用词严谨、尊重死者的肃海瞥了一眼,后者很明显不满意他随随便便说出口的“疯子”二字,周沙没在意,咧着嘴笑了笑。
他平时对案件里的受害者也好、嫌疑犯也好,都能够保持基本的尊重,因为这些人不论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终归是事出有因,终归是成人世界里的纷纷扰扰,你欠了我,或者我欠了你。
但这起案子不同。
它把原本应该天真烂漫、不被俗世污染的小孩子拉了进来,明明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还只是好奇地观望着这个世界,就因为他们弱小、纯洁、充满令人忍不住呵护的脆弱的美感,就不由分说地去伤害他们、摧毁他们,没有一丝生而为人的基本怜悯与同情。
邵国华那三个恋*童*癖是这样,许磊又何尝不是呢?他身为一个父亲,在那么多可以保护女儿的时候都浑浑噩噩着,任由女儿一个人去危险里一趟趟走着,然后终于有一天被危险拖进看不见的阴影里,他才幡然悔悟。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他疯了,他试图杀死这些恋*童*癖来缓解一些内心的愧疚感,但是这样就能让他那个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的女儿减少一分苦难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这种人值得什么尊重呢。
“按照许磊的计划,他是想好好折磨第二个上门的人,从而发泄一下心理的怨恨的,但是没想到崔迪来得太快了,他根本没做好准备。可能门一打开,他把崔迪拉了进来,还没多想,崔迪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而开始大声呼救,这当然是没用的,毕竟附近可以说是荒无人烟。但正是这种呼救,刺激了许磊,让他的神变得更不稳定,他可怜的那一点点智商没法再继续处理这么复杂的情况,所以只好再一次选择了速战速决。他拿出了袭击焦永兴之后得来的电棒,让崔迪失去了行动能力,随后半是泄愤,半是失控,他用刀捅死了崔迪。”
不得不说,周沙的这番分析还是比较合理的,众人听了,倒也没有提出新的反对意见来。
周沙便继续说道,“而应斌是三个人中最晚遇害的那个,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五点多了,而崔迪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遇害,也就是说,许磊有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安抚自己不正常的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