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研究室的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看似特别暴躁地探出一个脑袋,愤怒地敲打着墙上写着“肃静”的指示牌:“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要打闹到别的地方去!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布克兰殿下,我知道您是帝国的贵宾……”
法伊瑟转过头,与那女人对视了几秒,然后他松手放开了扎莫,像是扔什么嫌弃的东西一般将他扔开来,男人摘下自己的手套,淡淡道:“抱歉。”
无论是听上去还是看上去都并没有太多抱歉的因素在里面。
这让实验室研究员更加暴躁地发出一声鼻腔音:“或许刚到帝国,您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兰斯洛特上将夫妇的会面申请还需要走一会儿流程,我恰巧听说养父家中还有一个人今日也在军部……”
碧色瞳眸扫向生物研究室里面,此时正巧由那个稍微高大的男性工作人员将白爵从椅子上取下来,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任人摆弄的泥……这让法伊瑟停顿了下,捏着手套的指尖微微紧
“尽管他看上去不太好。”
现在法伊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了……在他的身后,扎莫站稳了自己发出一声短暂的讥诮笑声:似乎是法伊瑟即使这会儿怒火中烧,也不能进去抢人只能站在外面干看的尴尬,给他带来了些许的愉快。
“身份的转变总会带来一些不方便,不是吗,布克兰皇子殿下。”扎莫用拇指揩拭破裂的唇角,“哪怕总觉得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你也只能站在这里而已了。”
“别说得我们像吃人似的,希尔准将,”研究员嘟囔道,“只是正常的常规检测而已,你们知道除了过程难过之外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倒是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
“不出意外的话。”法伊瑟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似乎惹恼了研究员,她挑起一边眉毛:“意外情况大概就包括两只alpha在外面惊天动地地干架无论你们干什么,检测今天必须完成,这是为了白爵兰斯洛特的好注意身份和言行举止,先生们!”
说着她狠狠地把门在法伊瑟鼻子跟前摔上了。
法伊瑟:“……”
……
白爵又陷入了混乱的梦境当中,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人在无止境地争吵,然后他就又回到了那个被法伊瑟藏起里的树洞中,年轻了将近十岁的男人那时候还是少年,他并不是那么强壮,用还带着少年青涩的声音对他说
【少爷,你在这里躲好不要出来,我去找食物和水,很快就回来。】
然后是漫无止境的等待。
直到画面扭曲,他小心翼翼地垂着尾巴,咬着红色巨狼的尾巴跋山涉水,听着他说有一头金毛的alpha似乎是迎来了自己的朔月期,最近变成了行走中的恶魔,他们必须绕道走,否则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藏在最接近岛屿中心的悬崖峭壁天然洞里,直到几乎接近胜利的时候,那一晚天空中升起了带着铁锈色的昏黄之月。
树林之中的杀戮。
被撕裂的耳朵。
红色巨狼被利爪挠得深可见骨的抓痕。
奔跑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