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在苏州城吗!怎么来这里了?还站在他家门前?
现在他把之前的话回来转头就走能不能当做没看见?
很明显不行,就是再不情愿,方子纶脸上也不得不笑出来,道,“叶榛?你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叶榛看了一眼周围,“你就打算在这里说话吗?”
方子纶被叶榛透彻的黑眸看的心虚,连声应到,“是是是,我疏忽了,请进。”
门内的下人见主子对被他们拦在门外的白衣少年相识,忙不迭的把门打开,神态恭敬,后背却出了一身的汗,只希望主子不责怪他们才好。
一路走进堂中,二人坐下后,方子纶命人上茶。
“自一年前一别,久未到你的来信,顾来看看。”叶榛神色自然道。
相比叶榛的轻松,方子纶就有些忐忑了。
他本和叶家定亲,连婚期都订好了,却因为他的原因拖延下来。方子纶心中有些愧疚,但并不是认为自己做错了,毕竟他现在可是皇帝亲封的四品中郎将,是皇帝的御用文人,时常得天子召见的!以他如今的地位,如何能娶一个商户之子为妻?
而且还是个男子,若是女子,他方子纶还可将其纳为妾室,男子就不行了。
朝廷规定,若娶男子,必为正妻。
他还有大好的前途,让他遵照约定去娶一个男子,他如何甘心。
是以当吴尚书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后,方子纶犹豫几次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可他之前定过亲的事情势必不能传出去,和吴尚书这门亲事,他是有些高攀了,若被吴尚书知晓,别说亲事,就是他在朝中的名声也会受损。
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他不清楚叶榛都知道了哪些,半真半假的才更让人相信,表情黯然的看着叶榛,道,“阿榛,一年前我蒙天子召见,是叶家给我的银钱才让我到了这京城,我本想拼出个前程好迎娶你进门。”
方子纶神色悲伤,叶榛八风不动的喝茶,连眼角余光都没留给他。
方子纶动作一僵,脸上的悲伤差点维持不住,好在他还记得场合,只是声音到底透露出几分,有些干巴巴的,“谁知吴尚书先斩后奏,没过问我意思就向皇上请旨,万般无奈之下,这才……”
“嗯!”叶榛淡定的应了一声,方子纶却差点内伤,合着他说了这么些,他就没有一点的同情吗!
当初在苏州的时候,叶榛只是清冷,有什么情绪都表现在眼中,现在倒是带着些许喜怒不形于色的意味了。
只是一年的时间真的能使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阿榛可是不信我所言?”见叶榛犹豫,方子纶掩在袖子里的手用力一掐,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当初的种种我都记在心中,事到如今,实非我所愿……”
叶榛放下茶杯,眼神淡淡的,“方子纶,这些事情三日前我在雅正阁都已听说了。”
他实在没心思和方子纶说下去,这样的人太虚伪。回想雅正阁和人说起将近的婚期温和中隐隐带着傲气的方子纶,再看看面前神色悲伤的方子纶,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听了这话,方子纶起初没反应过来,雅正阁?三日前?
细细思量后,方子纶面色一变,脸上的神色瞬间僵硬,眼中带着尴尬。没什么比被人当面拆穿更令人难堪的了。
尴尬过后就是加倍的愤怒,所以这么半天叶榛就是在这里把他当猴耍吗!
叶榛把方子纶的变化尽眼底,没再说什么,默默的从素白的袖子里拿出一个成色一般的玉佩,在方子纶眼前晃了晃。
心情仍旧愤怒的方子纶看清后,瞳孔一缩,瞬间熄火。这个玉佩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却是方家的传家玉佩,对他而言就是无价之宝。当时和叶榛定亲时,他一无所有,身上只有这个玉佩还说得过去,一狠心,就给了叶榛。反正叶榛嫁过来后这个玉佩还是他的!
没成想之后他得了天子青眼,又和吴尚书结亲,这玉佩反倒成了制肘。
叶榛明显是在威胁他,不过……现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