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下半宿睡了两个多时辰,但韦宝这个回笼觉,还是一下子睡到了半下午,方才醒眼。
韦宝醒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案子的最新进展,韦宝重生穿越到这一世,还从来没有这么关注过一件事情呢,简直比他考完秀才之后,想知道有没有考中秀才更加揪心。
王秋雅比韦宝醒得早,中饭的时候就醒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不过,有一件不算太好的事,吴襄又待了一帮官吏和五十多人的一队人马来了,随行的还有吴三凤、吴三辅和吴雪霞,这回吴三桂没有跟着来。这次吴襄不肯接受我们的安排,没有住在迎宾馆,而是约见公子,公子尚在睡觉,我没有通传,他便生气去了赵克虎家,看样子是要住在赵克虎家了。”
韦宝听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一方面惊异于吴襄来的好快,猜想应该是被吴襄安排在韦家庄码头的那队官兵,昨天就去通知吴襄了,吴襄见案情严重,意识到有机可能,所以这次又亲自来了。另一方面,韦宝怀疑有可能是赵克虎派人去请的吴襄,他知道赵克虎原先就与吴襄有些交情,可能是见自己查案查的紧迫,怕露馅,所以请了吴襄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韦宝说出心中疑惑。
王秋雅当即道:“这个简单,我马上让人去查,看看赵克虎昨天有没有派人出韦家庄。”
韦宝点头,将韦家庄与外界用一道城墙隔离,的确是很多好处的,有事情很难瞒过自己。虽然现在韦家庄的外围围墙才两米高,却已经足够阻止外面的人随便进入韦家庄。除了吴襄这种在地方有实权的‘官老爷’可以进入,其他人需要等他点头才能进出。
“公子要去见吴襄吗?”王秋雅问道。
“不见了,就在这里等消息吧。赵老四曾经是在赵克虎家打长工的,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只是这线索无法举证赵克虎,没有多大的用处,只能进一步证明赵克虎与本案应该有关联。”韦宝道。
“那恐怕很难了。直接的线索,除非是有人看见赵克虎行凶,这点应该不会,否则这么长时间过去,再怎么保密,总会有点风声漏出来。现在别说不可能找到看见赵克虎行凶的人,就是赵老四的媳妇,也没有人听说她是赵克虎的姘头啊。”王秋雅道。
韦宝点头,暗忖要是在现代有监考还好办一些。
不过似乎也没啥用,过了一年多的案子,即便是有监考,也早就洗掉了,谁会将监控保留一年多的记忆存档?而且藏尸的地方是海边荒滩,即便是现代到处是监控头,也主要集中在道路和重要建筑,就是城里,一线的大都市也不可能做到到处都是监控头,到处零死角。
韦宝没有去找吴襄,吴襄倒是在黄昏的时候来找韦宝来了。
吴襄本来就在等机会‘整治’韦宝,现在瞌睡送来了一个大枕头,又怎么会不上心?
当官的最喜欢的便是有银子的富户扯上人命是非!
要么能从韦宝这里敲诈到大笔银子,要么能借机会换了金山里的里正,安插自己的人来当里正。亦或者两者同时进行,既敲诈出银子,又换掉里正!
韦家庄下面的新雀里、东白塔里、金山里和后马坊里虽然实际上都已经是韦宝的土地,韦宝的地盘。但名义上仍然是赵克虎、白鹏赋、侯力行,以及一名韦宝新雀里挑选出来的有些好笑,暗忖若是查案的权力在我手上,我想将脏水泼给谁,就能泼给谁,一大帮有嫌疑的富户,还能少的了来贡献银子?怎么能说没用?
不过按照惯例,乡里出了事情,首先由乡里自行先调查一番,也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倒是不便阻碍。
“三天,那我就给韦公子三天时间吧!第四日的这个时候,若韦公子还找不出真凶,便该由卫指挥使司直接查案!”吴襄优哉游哉的道,“因为那说明韦公子真的没有这个能力,你不要当查案,当处理乡里的事情是好玩的,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
韦宝闻言,暗暗恼怒,你才小孩子过家家酒哩!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吴大人说的正是。”
“好,赵里正,我们回你府上去吧?不耽误韦公子查案了。”吴襄笑道。
赵克虎答应一声。
韦宝在这个时候道:“且慢,我有些关于案子的事情,想问一问赵里正。”
吴襄料到韦宝该沉不住气,要问赵克虎了,刚才听韦宝陈述查案经过,就有怀疑赵克虎的意思在里面呢,韦宝这么说,正对了他的胃口,不由挑拨道:“哎呀,韦公子,你该不会是怀疑赵里正吧?他是本地里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赵克虎也愠怒道:“韦宝,你真的怀疑我?须知道你这么做的话,等于往我身上泼脏水!以后人家都以为我抅引他人妻子,做下杀人之事了!”
“赵里正不必着急,这只是例行问一问罢了,若是谁觉得我与案子有牵扯,我立刻回避,也欢迎大家来问我!只是我想大家都应该看的出来,赵老四家穷的叮当乱响,我家在一年之前是几天吃不上一点粮食的贫农,该不会对赵老四家仇杀,更没有闲钱勾三搭四的吧?情杀也绝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对赵老四仇杀,对他家情杀啰?”赵克虎气道:“赵老四是我族亲,我还让他在我家当长工,赏了他一碗饭!要不然他家早要出去逃荒了!另外赵老四的媳妇虽然在我家做事,但我家家务均由我的二夫人操持,我从来不过问,更不会跟底下女仆有所过界的接触,我家上下可以为我作证,我相信,老金山里的人,也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赵克虎虽然娶了几房妾室,但有谁若是听说过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赵克虎立刻横刀自刎,也绝不皱眉头!”
“嗯,我相信赵里正!我就可以为赵里正作证!”吴襄笑笑的继续挑拨。
韦宝正义道:“赵里正,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既然大家都有嫌疑,谁都可以查,也可以互相查,若是你觉得委屈,你可以先问我嘛。”
“我问你干什么?不问!”赵克虎气道:“你也别来问我!脏水都泼到我头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韦宝有些犯难了,目前赵克虎是重点嫌疑人,不过,并不确定,这才审问第一个人,便遇到了这么大的阻碍,看样子,他没有官身,光靠在本地的影响力,还是无法完全震慑本地这些富户啊。
办起事情来,捉襟见肘。
吴襄、吴三凤,见韦宝犯难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吴襄更是暗赞自己刚才给韦宝三天期限的法子很是不错。
让韦宝先查探一番,若是韦宝无法破案,那么卫指挥使司接手之后,即便一时半会给不出个结果,也没有啥压力了,更是可以长期将这悬案捏在手中,便可以随时敲诈韦家庄原先的这四个里了,这四个里的一百多富户,等于集体落了一个大把柄在自己手上,他们头顶等于随时悬了一口长剑!
“赵里正,若是你用现在这种态度的话,将对你很不利!我并没有说是你做的,不过,赵老四是你家的长工,赵老四媳妇也在你家做事,你们是有一定的基础机会的嘛。你被赵老四有钱的多,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谋财害命。现在赵老四父子死了,赵老四的媳妇找不到人影了,你说说是不是你的嫌疑最大?查你是为你洗脱嫌疑,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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