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玩的高兴一点呀,是不是姑娘们不会招呼?”韦宝活脱脱的像是个夜店的公关经理。
这海商会馆最上等的雅间,装饰极其奢华。
海商会馆的整体水平其实芳姐儿家的山海楼是差不多的,但是韦宝的海商会馆中的这一层雅间,是专门为了逢迎达官贵人的,所以花了上万两纹银装修,便是皇宫大内,也找不出这等布置。
再加上怡红院中最当红的,前十的姑娘都在这里,又为宴席增辉很多。
“韦公子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爱清净的人,不用弄这么多姑娘。”吴襄笑道。
袁崇焕也表示:“吴大人说的对,又不是上青楼喝花酒,韦公子弄这么多姑娘来做什么嘛。”
毛文龙并没有说什么。
韦宝微微一笑,见这三人从外形上看,都是道貌岸然的官场大员外形,但韦宝深知男人的内心,不要就是要,嘴上说不要,心里想的很哩。
“几位大人,这些姑娘唱曲歌舞,与咱们不相干。”韦宝说着,便对十名美女一挥手。
美女们立时舞蹈起来,这才有了高档宴席的氛围。
怡红院的姑娘,或者说现代的特种行业的姑娘们,其实不在乎被男人吃豆腐,甚至不在乎真刀真枪,最怕的反而是表演才艺,像这种高档宴席,一直跳舞一直跳舞,是最害怕的一种了,很累的,倒情愿坐在大官们身边侍候,等会还会有大额打赏。
歌舞起来,再加上韦宝分别敬酒,几个人互相也敬酒,气氛一下子便好了很多。
“克虎,咱们喝一杯吧?有十好几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毛文龙主动向赵克虎举杯邀酒。
赵克虎犹豫着,没有端起杯子,这杯酒,重啊!喝下去的话,就代表他不介意当年的事情了,这对于大多数男人是办不到的。
吴襄和赵克虎早已经相识,知道赵克虎原先是乡中贤达,现在好像跟着韦宝做事,以为赵克虎是韦宝的管家之类的人物,暗赞韦宝有本事,小小少年能让赵克虎这样的人为他做事,所以赵克虎在座陪酒,吴襄并不意外,只是不知道毛文龙为什么会主动向赵克虎敬酒,而赵克虎似乎还不太情愿?
袁崇焕见过毛文龙,谈不上熟悉,这个时候的袁崇焕和赵克虎之间也谈不上矛盾,相反,袁崇焕此时作为孙承宗的‘跟班性质’人物,对毛文龙的印象甚至会比辽西辽东吴襄祖大寿等人要稍微亲切一些的。
袁崇焕弄不懂毛文龙对谁都很高傲,为什么会对韦宝的一个手下这么客气?
袁崇焕还以为毛文龙只是为了讨好韦宝,为了向韦宝买到便宜粮食,而这么做,觉得毛文龙做的有些过了,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韦宝虽然察觉到了毛文龙和赵克虎之间有所微妙,但并不知道是啥事,隐隐感觉毛文龙似乎是亏欠了赵克虎,难道毛文龙当初发迹,是坑了赵克虎的家产?韦宝如是暗暗揣度。
“我酒量不济,毛将军多喝一些吧。”赵克虎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却没有要饮酒的意思。
毛文龙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即便赵克虎没有要与自己碰杯的意图,他还是觉得轻松不少,本以为赵克虎不会理自己。
毛文龙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似乎还不过瘾,慨然道:“一杯怎么够?这壶酒,我喝了!克虎兄随意!”
毛文龙说罢,居然整壶酒端起来豪饮!
韦宝一汗,见过酒量大的,可酒量再大也是一碗一碗的来吧?哪有人像你这样一壶酒一壶酒的干?当我的酒不要钱啊?
今天的宴席用酒全部出自韦家庄,本身便带有广告推广效果。
韦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不光酒好,酒壶更是玻璃瓶的,非常精美,顺带,来参加宴会的人,还获得各种各样的天地商号新奇的科技新产品,免费送,免费体验。
赵克虎见毛文龙整壶干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端在手中的酒盅,放在唇边意思了一下。
袁崇焕有点看不过去:“这位老兄,毛将军喝了整整一壶酒,你这一小杯酒,是不是应该干掉?”
吴襄也点头道:“喝酒就要尽兴嘛,难得毛将军这么豪气,干掉这杯酒吧。”
赵克虎脸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正想对韦宝告辞,想找个身体不适之类的借口。
毛文龙主动为赵克虎解围道:“两位大人不用误会,这位克虎兄弟与我是多年前便认识的故友,他的酒量确实是不行,我喝的多,是因为我见到故友高兴,不用强人所难。”
吴襄和袁崇焕听毛文龙这么说,都哦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了。
毛文龙很会察言观色,见赵克虎很不自在,便不再找赵克虎说话,倒是与吴襄主动攀谈起来。
吴襄也想找机会与毛文龙多交流,正好两个人一拍即合。
吴襄的个性与祖大寿天壤之别,他喜欢吴三凤,但实际上,吴襄年轻的时候,与吴三辅一模一样,并不是很注重世俗的名利那些,也是贪玩的个性,只是在娶了祖家女儿之后,才大变。
“三辅大哥,你爹和毛将军挺谈得来呀。”韦宝轻声对身边的吴三辅道。
吴三辅笑了笑:“其实你不了解我爹,我爹跟谁都很谈得来的,并不像表面那么严肃。”
韦宝哦了一声,轻声笑道:“还真没有看出来。”
“跟你当然不会太随便,毕竟差了辈分嘛。”吴三辅笑道:“我说的是跟他身份地位,年纪都差不多的人,当然,也包括比他高的人!”
韦宝暗忖,呸,这也叫跟什么人都谈得来吗?这是典型的看上不看下,狗眼看人低。不过,韦宝并不是很讨厌吴襄,毕竟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跟吴襄这样,只能看差不多的人,和更高阶的人,通常都不愿意往下看。
“毛将军,若建奴大举攻入东江腹地,汝之奈何呀、”吴襄一副关心的表情。
毛文龙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打不过就只能退呗,我们不像辽东,稍微退一退却,朝廷中便热闹的开了锅。”
吴襄点头称是:“说的不错呀,辽东的日子是不好过,一城一地的得失都会牵动整个大明的民心。还是毛将军舒服。”
“我舒服吗?我没有银子,几十万人没有吃喝,这叫舒服?建奴不愿意跟我拼老命,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打我没有半点好处,什么都捞不着,因为我比建奴穷的多!打关内和辽东则不同,你们的油水足啊。”毛文龙呵呵笑道。
吴襄尴尬的一笑,想着该怎么措辞,韦宝也在一旁听的好玩。
后金和东江军的关系,的确如同毛文龙称述的一般。
后金来了,大陆上的东江军只能拖家带口的转移,反正他们是真的比后金还穷,拍屁股走人就行了,你抢我能抢着什么?前线兵备道吗?应该很清楚吧?督师府不帮忙么?”
袁崇焕也被韦宝问的尴尬了,看了看吴襄,心说这你问我有什么用?我手里又没有粮食,要问也得问辽西辽东当地的这些大财主们。
“这个,韦公子,朝廷很困难啊,朝廷有朝廷的难处,现在到处都缺粮。”袁崇焕顺着韦宝的话道:“关键时候,还得靠你们当地的这些深明大义的贤达。尤其是韦公子这样的杰出人士,你为督师府捐输24万两纹银,督师大人很是感激,朝廷也会很感激的。”
韦宝笑道:“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财力有限,朝廷打仗,也不能总是指望底下捐输吧?这毕竟不是长久之道。”
吴襄听出了袁崇焕的意图,他跟韦宝一样,从看见袁崇焕和毛文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两个人来,是干什么来了的!肯定是找韦宝要银子或者要粮食,最有可能就是要粮食!
吴襄是决不能让毛文龙的‘诡计’得逞的,急忙道:“韦公子说的不错,我们辽西人,心里都有朝廷,但地方上也很困难!韦公子捐助了许多本地难民,现在还有很大缺口呢。是不是,韦公子?”
韦宝点头,叹口气道:“不错,现在辽西还有很多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日子难啊。而且关外还有很多灾民,我不是神仙,有心为善,只恨力量单薄。”
吴襄和袁崇焕闻言,齐刷刷的看向吴襄,袁崇焕还好点,毛文龙心里十分憎恨,暗忖我们找韦宝要粮食,又没有找你要粮食,关你吴襄什么事情?
毛文龙也暗恨袁崇焕嘴巴快,这种事情,不能等一等,等吴襄走了之后,再与韦宝谈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端出来这个话题?
袁崇焕也惊觉自己可能多嘴了,看向毛文龙,毛文龙瞪完了吴襄,正在瞪他,使得袁崇焕尴尬的咳嗽一声,赶紧低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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