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眼前的灯光变得五缤纷红的绿的紫的堆在他眼前,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背攀升一直到脑袋。他抽搐,颤抖,冒汗。
这个世界都抖动,扭曲,旋转。
什么都在变,只有那个人依旧恬静美好在遥远的前面。
子安目瞪口呆,眼睛里有热的东西打转,胸膛里有热的东西上涌。
他的妹妹就在那里,阮子然。
他舔着手心的鲜血,啮咬着周边的伤口,舌尖扫过唇边。他现在想冲出去,随便抓住一个拦他的男人,勾住他的脖子,抚摸他的胸膛放肆调情。然后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殴打。打的他五官碎裂鲜血淌了一地。
然后穆川面色阴沉的拉他回家,将各种奇怪的道具在他身上使用,痛的他无处藏身放声大叫。穆川褪下裤子用那玩意儿将他狠狠地贯穿,搅烂他的五脏六腑,做到他死去。
他快疯了,他高兴的快疯了!
他现在想要让别人痛,也想让自己痛。
他想要看见别人的血,也想让自己见血。
仿佛行走于沸水之上,火炉之中,他高兴的要把自己毁灭,谁来救救他!
子安走到穆川身边,拉扯他的衣角。他冲着穆川笑。子安不常笑,脸总是卑微顺从带着麻木。而这时的笑好像烟火盛开般绚烂,却又像攀爬在斑驳墙壁上的藤类植物,有着妖娆潮湿的薄雾,笑的极为邪气。
他眼神灼灼不加掩饰的看着穆川,声音沙哑怪异却又掩饰不住狂热:“我要喝酒。”
穆川摸了摸他的脸:“随意。”
子安歪着头舔了舔嘴角,笑的有毒,好像要把穆川的骨头浸烂:“谢谢。”
没有多看穆川,子安一连三杯威士忌下肚。胃在燃烧,思维却清楚。他转身走开,闭着眼睛调整呼吸。真奇怪,清醒了却没有勇气再看他妹妹一眼。因为近乡情更怯,因为不敢见来人。他对子然,万分羞愧。
倒数三、二、一,他颤抖着睁开眼睛。
呐,就在他眼前,是他的妹妹啊。
子安心里发慌,双腿发软,强迫自己不去靠近子然,站在不远处贪婪的看。白色的落地长裙,一把细腰在中间层层叠叠的褶皱之间,像一束百合。双肩、半个后背裸露,没有伤,没有吻痕。她的男人一定很温柔。不像他除了衣服身体几乎不能看。脸上的表情温柔恬静,几乎和当年一样没有变,迷雾蒙蒙双眼带着暖融融的神色。
真棒啊,子安喃喃。话语可以作假,笑容可以强颜,内里污浊不堪依旧可以像他今天这样穿好衣服看起来和正常人无二。
可是细微之处的表情却骗不了人。他的妹妹是琉璃花,一碰就碎。若有人稍微对她不好,一定是惊慌无措带着恐惧,而不是眉眼间带着羞涩与幸福。就像他,装的人模人样,其实外表病态苍白脆弱早已暴露了内里的团团腐肉。
子安痴迷的盯着子然那张脸,那张与他略略相似的脸。干净,白皙,柔软,两腮上的肉没有瘦下去,连着下颌构成完美的弧度,漂亮的像出水芙蓉静静的绽放幽香。修长柔软的十指缠在一起,有些略微紧张他知道,子然从小脸皮薄,只要一紧张就这个样子。
呆呆的看着,子安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