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虽然念到高中不过真正文化水平大概只有小学。实在记不起lord是地主还是少爷还是老爷还是主人,总之算得上一个很尊重的称呼。
睫毛抖了抖,子安颤颤巍巍抬起眼睛看着穆川。他是笑眼弯弯,瞳仁颜色浅淡,很有水光潋滟的感觉,诱人水灵灵的像新鲜的荔枝,让人想抠出来连着血甜蜜蜜的吃掉。
四目相对,并不错开。穆川的眼睛似乎真沾上了某种魔力,把他吸入魂魄,让他既不移开也不胆怯,坦荡平和的看着他,略带痴迷,酝酿着刺瞎他双眼的冲动。
如果他一直这样,表里如一,那该多好。
第37章.暗生
子安想,要是能在医院住一辈子就好了,天堂也不过如此罢。
他也不怕穆川来,甚至有些隐隐期盼他来。原来和他在一起总怕说错话做错事,一个不小心又惹得穆川不愉快,拎着他上去演一套全武行。什么时候他尽兴了,他才能趴着喘两口气。像中途举旗退场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什么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穆川笑的云淡风轻告诉你,死了才算不行,这怎么能算。
可现在一看,穆川貌似没那么坏。
会做饭,家常清淡;照顾人,细致妥贴。论外貌,英俊可亲颇为诱人;论身材,肌肉紧实性感健壮。
没用的男人温柔细心,如子安,被乃父评价为,养了个丫头。大概就是小男人,与娘炮无易。
有用的男人温柔,如穆川,才算优点。能力强大十分能干,说话中肯貌似谦和。成熟绅士,又见多识广,比子安懂得多,会做的也多,什么事都能指点两句。
子安几乎都要崇拜他了。他缺爱,缺父爱母爱,缺一种可以依靠的,十分强大的爱。母亲去世太早,父亲以未亡人的身份理所应当的萎靡不振。如果家中真有爱,那也是子然的,先天弱势,性格可人疼。他像个无人照管的野小子,懵懵懂懂横冲直撞的长大,看似凶狠却没什么内里,当真骄傲却娇不起来。到后来,谈何爱与关怀,连正常人的相处都做不到。一帮狼围着他撕咬,他被教的楞怔,后来自觉的撕下身上的肉,恭敬的交到人手里,别打了,别咬了,我自己来,你吃吧,我给你。
穆川对他好,从最开始满腹怀疑胆战心惊,到渐渐的有些迷恋依存。
就算这好要用代价来还,那又怎么样。他太缺正常的相处,正常的温情,给他一点他倒不太在乎是谁给的了。饮鸩止渴是死,你怎么知道鸩酒在干渴的喉咙里过一遍不爽?鸦片烟抽多了会半死不活,可是熬鸦片的香气,抽鸦片的惬意,却让人切切实实的快活呀。
他想,他要是真有父亲兄弟肯照顾他,大概,也就不过如此吧。
和尚乃恶中色鬼,为什么?生活清闲没事干,正当壮年血气方刚,他不想那事,谁想?
穆川也闲下来,前一阵忙的打盹都要三思量,每日东奔西走不是飞机就是火车,没心思搭理身下穆小二。如今一闲,先是加紧穆六思想教育工作,实践理论两手抓,两手硬,把他哄的一愣一愣。
剩下的就是子安。却只能看着吃不到肚子里,对着病人下手未太丧心病狂。他自诩要做个好人,可是。好人果然不好当。身下的一杆枪对着目标开不了火,快把自己给弄的火大。
下午去医院,子安的神状态很好。脸上无伤恢复了原来细瓷白釉的光,天天好吃好喝供着,身上也渐渐骨肉匀称起来。正全神贯注的拿刀对着一个红苹果。
上次穆川把苹果皮从头到尾不间断的削下来,拿手提着好像一条螺旋的基因链。子安这回毫不示弱,熟练流畅切成六块,在上面打v字口去肉,打v字形去皮。摆在碟子里,左面趴着三个胖嘟嘟的顺耳小兔,右面立着三个把苹果皮当耳朵插的立耳小兔,和日剧里的无异。
穆川拿牙签吃了一个,赞到,子安很厉害。
那边子安备受鼓舞,又拿了两个苹果抄起水果刀利落的雕花。花样复杂好看,穆川看的眼花缭乱。
“够了。”看拿起第四个苹果仍不打算手的子安,穆川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苹果,“吃不了该浪了。”
顺便拿起红皮盛开的一朵莲花:“真是够漂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