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停着的路人车车灯忽然亮了,向穆川冲了过来。千钧一发,穆川猛然跳起。踩着车盖撞向挡风玻璃,这一下冲击力让他五脏震颤几欲作呕。玻璃表面全是裂纹,穆川就躺在几乎凹下去的裂纹之上。像一只蛛网中的猎物。
一个男人持着刀具从旁边冲过来,穆川迅速调整姿势弓起脊背迎上,双手紧紧握住刺过来的利刀。
那人得而力道十分凶猛,穆川又死死捉住刀身不让它前进分毫。刀锋嵌入皮肉,血液流出,裤子晕开一小片濡湿的血迹。那人手中刀锋一转,穆川的手掌皮肉翻卷却仍不敢有半分放松。他一头冷汗嘴唇失色,眼睛紧紧盯住那刀尖几乎就要贴近腹部,颤颤巍巍明晃晃的往前进。
这边逼近的危险还未处理掉,那边来的人一脸鲜血的杀出来,肌肉贲张面目可憎,举着两尺长的西瓜刀劈头就要砍下。穆川也顾不上抵在腹中的刀子,迅速翻身滚下车去,摔在地上。
刀尖微微刺入腹部,在翻滚的动作下割出一道口子。
还好着时候手下终于冲到他身边挡住了两个亡命之徒。穆川疼的眼前一阵眩晕,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地狼狈万分的向前爬去。
他都记不起来有多长时间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了。
扶着车站起,穆川靠在上面用手压住腹部,指缝间不住渗血滴落在地。几个人上前护住他。伤口不深,没有开膛破肚,只是皮肉翻开而已。
穆川草草扯下领带缠在手上,在一边喘息躲避。自己人少,拼不过。再拖下去,他要被打死在这里。
他有些恼。这都什么年代,还要火拼。
密集的棍棒袭来,穆川用胳膊护住头脸拼命抵挡。半截斜面的钢管从下路狠狠捅入,他拼了命的堪堪闪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流里流气的小伙子眼看就要抢了大功,略带稚嫩的脸上满是狞色。持着三菱军刺扑前就要补上一刀。只要这一刀,一刀就能了结地上男人的性命。到时候,他拿到的钱
刀还未落,后面的人就赶到。粗壮的臂膀勒住他的脖子后拖。小伙子拼命挣扎,持刀后捅。后面的人借他手上的军刺,直接给他干穿了脖子。
穆川的人马终于赶到了,四面都是涌来的人杀入。
穆川被人扶到车里躲着,吃了片止痛药往腹部缠止血绷。肚皮翻开,刀口纵横,看着凶险,不过皮肉伤而已。边上人递来湿帕子,他把身上的血迹勉强擦了干净。听车外面刀棍齐鸣,偶尔划过的流弹声。
一心不乱,穆川打电话把事情一件一件吩咐下去。他恨恨的想,和谐社会,这么乱的场面,他又要拾好一阵子。何苦给他找这么大的麻烦!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对方死的死,伤的伤。几个要逃走得全都被捉了回来。太阳明晃晃的就在天上照着,炎热的午后响着无聊的蝉鸣,自有一番热闹后的死寂。
一个光头男人脱下被血浸透的军旅背心,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把一团皱的衣服扔到一边。
他皱着眉头喘着粗气走到穆川车里,开门低身说:“完事了。”
穆川从车里出来,嘴唇因失血而发白,向他一笑:“辛苦。”
他径直走到为首的几个男人面前。
其中一位三十出头,一脸血污,仍能看出眉目非常英俊,正式最先下车杀出来那位。此时被人牢牢扭住,像困兽一般凶狠挣扎。旁边两个人继续搜他的身,掏出一把格洛克的手枪还有几把非常不错的匕首。
穆川随手拿过那把枪放在手里掂了掂,弯下腰握着枪筒用枪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问:“兄弟,你还好?”直接手甩出去,一枪抽的他头侧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