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小姐,你找谁?”是个陌生女人。
麦子退后一步,看看门牌,没走错啊,“那个,依依……俞依依小姐是不是在这里?”
“噢。你是杨小姐吧。俞小姐在楼上等你,我带你过去。”
“谢谢。”
麦子在钟点工背后无声的骂街,操,还有小保姆,看排场,这叶晨混得还真不错,比上瘾那臭小子有出息。整天赖在她家不走,让人家看他们两女一男住在一起真当双飞呢像什么话。害她大热天的在家还要裹得严严实实的,穿什么,做什么,说什么,连吃什么那家伙都管,她就没见过那么唠叨的男人。当初实在不该把他整到同一个公司去,上班见,下班还见,路上蹭她的车还嫌弃掉份儿。
叶晨最好是能把依依勾搭走,她就有借口踢牲口出门了。就怕依依跟叶晨走了商音又发疯,到头来自己倒霉。依依这丫头,出去吃个饭都能整这么大事出来,果然是个祸水的说,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上辈子谁欠谁的。
麦子步入藏娇的“金屋子”,也被这极度“简约”算得上比“简朴又节约”还寒酸的卧室给震了。咱家阿娇套着叶晨的衬衫,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只露着个小脑袋和两条纤细的小腿,正坐在窗台上发呆。
钟点工默默的下楼继续打扫,麦子把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丢,“大小姐,这次玩的大啊。早知道叶晨那小子混的这么好,衣服让他给你买新的呗,还劲让我送过来干嘛?”
依依转过身,脸上的哀伤和落寞让麦子这么呱噪的人也一瞬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好一阵子她才问出口:“依依,你……怎么了?你的嘴?”
依依摸了摸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咧嘴想微笑着说没事,可看到麦子,内心的委屈还是化成泪,迫不及防的滑过唇边。
麦子忙颠儿过去,抱住依依,“丫头,怎么了?别哭啊,有话就说,有委屈就讲,叶晨如果欺负你了,我找人闷他去。”
依依在她怀里摇摇头,这个麦子,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抡砖头闷人。
“……丫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叶晨真的欺负你了?我现在就找他算账去……你拉我干嘛?……啊,不是?……不是叶晨欺负你你哭什么……你到说话啊,你什么也不说……乖,不哭啊,咱不哭……你不是中邪了吧……唉,行,哭吧……哭够了么?哭够了咱走人。”麦子威逼利诱,依依也只是哭自己的,什么也不说。
说了有什么用呢,她也不能怪叶晨欺负她。在外人看上去她是被强迫的,到时候不了又是对她的同情,对他的责备。
但这种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明白是不是你请我愿的。
依依很难否认当时在麦当劳里叶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开心,很难讲当叶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扛走的时候,她心中没有一点点兴奋。
当叶晨在餐桌上提议吃冰激凌的时候,她的脉搏也在飙升。她一个人跑去麦当劳,舔着冰激凌回忆他们过去在一起的甜蜜时刻。小女孩的懵懂,早在这些年不停的回忆之中,变成了身体条件反射的渴望。
她也是想被他抱着,她也想要他的。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背后的一切和他生活中的一切也随着他们的贴近撞击在了一起,迸出无数的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无法即刻接受。
如果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任性不会伤到别人,那该多好。
抽泣声终于渐小,依依也发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