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丝毫不受他幽怨感染,只直直看他,眼中若有笑意,黑色的尾巴还一甩一甩:“是的,夫人。”
鲛人美丽且孤傲,他们的鱼尾本该充满圣洁华丽之感。这样毫不矜持地摇来摇去,活脱脱像只撒欢的狗子。再加上这尾巴竟然是黑色的,就更像一只脏兮兮的癞皮小野狗。
貔貅目光复杂地落在对方黑色的鱼尾之上,觉得眼睛有点辣:“你是不是来久了把尾巴冻坏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粉色的。”
他挑鲛人时可是赶着颜色挑的,要是绑回家发现尾巴是黑色儿,绝对会当场把鲛人丢回海里去。他就是这样一只肤浅的,喜欢一家子都整整齐齐浅色系的狮子。
小太子一怔,尾巴一下子不摇了,老老实实放在身后:“我当然是粉的,这个黑色……我变着玩的。”
直男癌貔貅耿直地评价道:“黑的丑,粉的好看。”品评完了还没注意到对方瞬间垮下来的脸,贱兮兮要凑过去打听消息:“你在来这里既然有段时日了,可有见到一年轻男子?”
“什么样的男子?”
“十七八岁,衣着华丽,看着就人傻钱多的小年轻……”貔貅尽力描绘小王爷的长相。小太子听罢,脸拉得更长了:“你一个陆生狮子冒着窒息的危险在深海里潜来潜去,就是为了找个凡人?你既然能在深海遇见我,身边肯定有别的神兽,怎么不去找他帮忙。”
貔貅自觉过滤掉后一个问题。他有求于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哈巴狗点头:“实不相瞒,他是我生死与共的小兄弟。我落难时蒙他一家庇护,他现在不见了,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找回来,安全无虞地把他送回家中。”
小太子幽幽地盯他,片刻后松口道:“见过,我还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带你去海面上,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他也不多言,径自对着貔貅摊开手,颇有气度地招呼他:“你自己游容易游到气泡外边去,来我这边,我拉你上去。”
鲛人一族都是战五渣,而且是身娇体柔貌美如花的战五渣,跟这样的种族打交道貔貅都不带怕的。何况他以前和小太子分离,对方担忧地回望他的目光一直嵌刻在心中。小太子的性情明显和鲁班班是一挂的,是一尾娇滴滴又心善的鲛人。
貔貅放心地拉他手。
小太子隐秘一笑,放灯笼鱼离开,拉着貔貅往水上游去。
深海又重归无边的黑暗。貔貅下意识拉紧小太子的手,对方似有所感顺手一带,强硬地将他带进了怀里。无尽的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无限放大。
鲛人清浅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强韧有力的手腕搁在他腹下,柔韧而圆润的鱼尾贴到貔貅的腿上。水生神兽在海底不受光线限制,借着黑暗的掩饰,鲛人琥珀色鎏金的双眸牢牢盯着貔貅,视线就要化成实质把貔貅从头到脚舔一遍。两人贴得极近,是相依偎的姿势……
貔貅全然不知自己被当成肥肉惦记。他心道这小子心真大,没碰上采花贼被酱酱酿酿简直是神迹。他甚至都没感受到暧昧旖旎的气氛,很直男地用胳膊肘顶后边的鱼:“你松一松。”
鲛人只松动一秒,给他留个喘息的时机,就又把他揽得更紧了。
不解风情又爱瞎操心的貔貅扭来扭去:“你再松一松,放心我不会掉出气泡的。你这样漂漂亮亮的小伙子不要和别人贴太近,小心激起别人的歪心思被人抓去生小鱼。”
貔貅啵啵个不停:“我跟你讲,现在街头小话本都喜欢把你们鲛人写成雌雄同体会产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