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一面走,一面去卷柳予远刚才借他的大衣,好让双手能够露出袖口,军绿色的长款,遮住姨妈血绰绰有余,他总不能真顶着这块去上课,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好在柳予远真善良。
柳予远真善良。
真善良。
姜羡这般想着,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细算下来,他拖过柳予远不少后腿,比如他这时手上的伤,但即便如此,对方依旧不厌其烦,虽然性格差了些。
即便差,姜羡也喜欢这样的。
“嗯,知道了。”姜羡去整理后背的褶皱,一边回忆柳予远的话,同他复述,“我得跟他说不喜欢他了。”
“你有没有好好听。”柳予远拍掉他后背的手,“委婉一点。”
他这一拍就拍在了姜羡屁股后的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喊了一声,贾源的声音偏柔,同他的属性倒是搭配,匆忙中的叫声不自觉地透了点娇媚劲,和柳予远以前在小。n毛。n片中听到的叫声有些类似。
神经啊。
神经病,草,他在心里骂,脸上神情僵硬,身体也像是被浇灌了一层硬邦邦的水泥,不再去管姜羡怎么样,甩开他的手便走。
“你等等我啊。”姜羡不明所以,小声嘀咕了一句,忍着痛追上去。
工商管理一贯是z大的王牌专业,学校力求国际化,高薪聘请知名教授进行双语教学,所用课本也全用英语编撰,姜羡生无可恋地把书本放在桌前,瘫软在小凳上。
旁边柳予远听得认真,再旁边几位姜羡不认识的同学也都耐心做着笔记,小班化的教室一望便能看到头,姜羡支着下巴,无聊去看柳予远侧脸。
流光铺洒一路,沿着窗缝倾泻至课桌前,柳予远背光而坐,半张侧脸沐着光,发梢处也染了些许的金色,他的背脊挺直,坐立的姿势极为正统,一看便是家教良好。
姜羡有些看呆了去。
许是他这抹目光太过强烈,柳予远轻微皱眉,扭头和姜羡对视几秒,低声吼他:“看什么看?”
姜羡立即假装看窗外的风景,顺便咽了口口水。
教室太小了,实在有些热,姜羡心道,想脱衣凉快点。
到第二节课时,柳予远把课本推到姜羡面前,一脚翘着摇,给他布置任务:“手伤了,不能记笔记。”
“那我也……”姜羡又吞了口口水,触及到柳予远带笑的神情,声音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好。”
柳予远坐直了眯实眼,偷偷开始打盹,他选位置有技巧,这处正巧是老师的视角盲区,又因光源足,不细看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做什么。
各门课有不同的学习方法,有些课内容实在枯燥无趣,又因为提早复习的缘故,实在不愿再折磨耳朵,况且贾源学习一直都好,即便在处事上有些缺陷,但当初也是以全省第三的名次考入z大,柳予远还是信任他的笔记水平。
他沉沉睡去的同时,姜羡在旁边抓耳挠腮。
片刻后,右边隔了三个位置的女孩到了姜羡小心翼翼递去的折成了爱心的纸条心灵手巧,并且获了帅哥一个讨好的笑容。
“贾源给你递情书了?”朋友凑到女孩旁边,颇为不屑,“神经病吗过来招惹你,他不是gay吗?”
“谁知道。”女孩抬头去看姜羡,后者双眼灼灼瞧着他,见她看过去,又附加一个乖巧的笑容,扬了扬书上的课本,那张脸逆着光,却像是光从他的后背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