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对他无视,俏脸平静无波对朱祁镇道:“登徙子最是讨厌,请皇兄稍作惩戒,以儆后尤。”
“啥?”张宁懵逼了,剧情不对啊,你不是应该趁机表明心迹,请皇帝赐婚,圆我们两世情缘吗?
朱祁镇道:“朕将他交给你,由你处理。”
“他果真说头可断,血可流,也不在乎么?”悠悠道。
“正是。”朱祁镇微微颌首,意示肯定。
悠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张宁快哭了,要不是朱祁镇自带皇帝光环,他不敢造次,早就上前亲、热,知心话说个没完了。
“来人,把他缚了。”悠悠状似随意地吩咐一声,一群在门外等候的护院鱼贯而入,有人按住张宁肩头,有人捉住他的手腕,有人捆他的手,有人缚他的脚,瞬间就把他缚得琮球也似。
张宁只来得及吐出几个无意义的字:“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直到被抬进安定郡主府,张宁才想起一件朱祁镇跑这儿做什么,不过根据以往经验,他到堂子胡同,只会来自己府上。
朱祁镇有三个姐姐,都已出嫁,居于十王府,分别是顺德公主、永清公主、常德公主。前两位公主为已故先帝的皇后胡氏所出,只有常德公主是他同母胞姐,同为孙太后所出。
公主们年龄比他大得多,他还小时,公主们已纷纷出嫁,并没有多少共处时光。悠悠进京后应对得宜,又比他小,不免重新唤起他的血脉亲情,要不然他不会特准悠悠称呼他皇兄,而不是陛下。可见在他心里,真把这位堂妹当亲妹妹看待了。
朱祁镇没有推辞,道:“好。”
太皇太后赐的这座府邸占地极大,悠悠没有住正堂,而是挑了东南角一座遍植湘妃竹的院子。两人坐在廊下,风吹动湘妃竹,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韵乐,朱祁镇觉得一阵松快,笑道:“你倒会挑地方。”
悠悠亲手把茶盏放在朱祁镇面前,含笑道:“臣妹一见这些竹子就喜欢上啦,哪里愿意住别的院子?”
朱祁镇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了声,道:“曾祖母说你想念郑王、王妃,才留出正屋。”
虽是郡主府,但悠悠没有出嫁,父母在堂,为孝道故,空出正堂完全说得过去。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悠悠笑容不变,悠然道:“曾祖母这么说原也没错。”
朱祁镇喝了茶,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张宁?”
“他不是说头可断,血可流吗?先饿一顿再说。”
“哈哈哈。”朱祁镇大笑,道:“饿一顿可试不出他是否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