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切后顾之忧才决定下来的。”
“那就好,只是到底是个女娃,又不是咱们顾家的亲生骨血……”顾大太太难掩心中遗憾。
顾卫卿不能自曝身份,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嫁人。要想偷着生,又有诸多耳目,好不容易弄了个苏朗,又被他跑得没影没踪,可见这孩子的事儿是没指望了。
那也罢了,可既然是抱养,为什么不抱养个男娃呢?
顾卫卿眉目端凝,道:“既做了我女儿,她便是顾家的亲生骨肉,这样的话,娘以后就别再说了,若是连您都对她心有芥蒂,她以后如何在顾家立足?女娃又如何?我顾卫卿的女儿,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顾大太太见顾卫卿神情不悦,只好叹气道:“你呀,越大越拧,娘说什么你都嫌娘唠叨,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要抱养个孩子,怎么不提早说?娘虽是内宅妇人,做不得主,但好歹可以和你舅舅商量商量?你舅舅是自家人,总不会亏待了我们娘俩,由他出面,悄悄寻一个清白人家的男孩儿,不比现在强?你总是嫌娘多事,可你就没想想,你打小受了多少苦多少磨折?虽说你一向要强,自认不比男儿差,可到底这世道重男轻女,有个男孩儿,将来顶门立户,要比个女孩儿方便。”
“……”不是她拧,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如同她从来也没想过会与贺琮有交集。不是她拧,不听母亲的话,实在是老天如此安排,有刻意为难人之嫌,但她也无计可施。总不能老天给她女儿她不要,非得和人去换个儿子回来吧?
她当然知道身为女孩儿家的苦,若是能由她选择,她情愿自己是个男儿,情愿小囡囡是男儿,可这种事,哪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只是这些事,没法同母亲说。
顾卫卿不欲争辩什么,只道:“我养了十个男孩儿,将来留给小囡囡做玩伴,对了,小囡囡叫顾长言。”
顾大太太道:“先前你叫顾尚送了个胜男的名字,没多大会又让人改了,我还当你是开玩笑呢。到底一个女孩儿家家,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确定了下来,所以就没急着上族谱。”
顾卫卿坚决的道:“是儿子考虑有失,想着虽是女孩儿,但将来不输于任何男子,但到底这名字过于直白了些,这才改成长言。女孩儿怎么了,儿子能上族谱,她就必须能上。”
顾大太太立刻就心虚了,左右望望,道:“你,你是打算,小囡囡将来……”
顾卫卿道:“她就是她,永远不必转换身份,也永远不必遮遮掩掩。”
顾大太太轻咳了一声,道:“竟说混话,女孩家就是要养到深闺,金尊玉贵的娇养呢,哪能和你似的抛头露面。你不是养了义子么?好好培养,将来给小囡囡做个助力也就是了,万万不必像你这般辛苦。”
顾卫卿满心酸涩,到底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念自己的小囡囡,待在自己娘亲身边,心里是又涩又酸又软,她不由得挨过去,想让母亲抱抱,就像她抱着自己女儿一样。
顾大太太一怔,随即笑道:“你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顾卫卿道:“娘,我今晚想和你睡。”
顾大太太先是吓了一跳,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才轻抚着顾卫卿的后背道:“傻孩子,怎么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了。”
顾卫卿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这回一走,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事要好生安顿,先去谢过盛老太爷这几个月,盛家对顾家的茶园十分尽心。一事不烦二主,她这回要走,还得麻烦盛老太爷。
顾卫卿不是个吝啬的,既然主要力不再在茶园上,她便想和盛家合作,由她把茉莉香片的手艺传给盛家后人,获益两家二八分,盛家二,顾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