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厅里静下来,贺璋看一眼已经了匕首的顾卫卿,既不甘心承认自己失败,又不可能再和他僵持下去。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还是顾卫卿开口:“殿下,草民所言非虚,您若信,草民便再耽搁一会儿,否则容草民先行告退。”
贺璋都气乐了,顾卫卿不过是个布衣百姓,这架子倒是端得够足,跟自己讲条件不说,居然还一副屈尊纡贵的架势,他当他是谁啊?
贺璋捺着性子道:“你待要如何?”
顾卫卿不答反问:“那要看殿下如何了?”
贺璋道:“孤并无恶意。”他无时无刻不在重述他并非有夺贺琮性命之意。顾卫卿也不深究,只笑笑道:“殿下念着兄弟情份,想来必定是仁慈之君。”
不以个人喜好为念,凡事顾全大局,应该算得上百姓之福。仁慈好啊,总比暴戾的君王强。
贺璋:“……”这话虽带着恭违之意,可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他道:“孤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你也得给孤一个期限。”
顾卫卿颔首:“可以,殿下要几年?”
贺璋沉吟着道:“三年。三年之内,闽越不能多出一兵一卒,六弟不能踏出建宁府一步。”
顾卫卿倒是奇怪的看了贺璋一眼,似乎对他这简单的要求感到匪夷所思。就这样?太简单了吧?她以为怎么着他也得让自己给贺琮下毒、暗杀,不说弄死他,起码也弄残弄废,让他再生不出争强斗狠的心思什么的呢。
原来只是绊住他呀。
而且只有三年?这三年,贺璋就能确保他自己安全无虞的坐稳太子的位置?
再者由顾卫卿看来,贺琮确实无意争储位,贺璋对他如此防备,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他的心思,顾卫卿无从揣测,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卫卿点头:“草民尽力。不知殿下的一百万两酬金几时交付于草民?”
贺璋笑了,他这一笑,带着几分难言的魅力,换个人也要被他勾得心动,顾卫卿却心神一凛,下意识的防备起来,径直眯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贺璋。
贺璋道:“一百万两白银,孤是没有的。”
顾卫卿气结:敢情仗势欺人,耍自己啊?
但她并没急着发怒,横竖她们两个所谓的交易并无实质性的东西,他不交钱,她自然也不交差,也算不上有多大损失。
贺璋见顾卫卿如此沉得住气,也不由得悻悻,道:“但孤可以用物来换。”
顾卫卿神色宽松,展颜一笑,朝着贺璋道:“殿下果然高见。”
从贺璋的偏殿出来,卫刚就急步上前:“顾公子,你没事吧?”
顾卫卿看他一身的血,就是一皱眉:“你受伤了?”
卫刚摇头:“别人的。”
顾卫卿这才放心,却还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