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沉以北躲了武棣之三天之后,他决定动个手,解决一下,也得陆燕飞继续去他府上闹腾。
是夜,风朗月清。
凌御风嘱咐了笙歌备上了一桌子的酒菜,他亲自温了酒,顺道把一包鱼水情扔了进去。
郡主府后院的荷池凉亭是个好地方,虽然此时非是荷花盛开之季,但也的确是个适合聊天吃饭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个亭子在沉以北的院子里,离她的卧房最近。
凌御风的心思,武棣之大抵是猜得到的,沉以北亦然,所以不想赴会的两人都寻了个借口不去。
夜风带了些许寒意,凌御风被晾在亭中半晌,桌上的菜已经透心凉了一轮。他一路等到三更天,最后只能将这药酒倒进荷花池子里,然后一脚踹开了武棣之的屋子,躺在他的床上倒头就睡。
沉以北了躲开凌御风,跑到凌霄屋里睡了一晚,而武棣之为了躲开凌御风,跑到了书屋趴了一晚。所以,当他想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却看到了凌御风躺在他的床榻之上,睡得十分心安理得。
彼时,武棣之急于上朝,便换了衣裳再次出门,到未有去唤起他。
武棣之本以为待他回来之时,凌御风自然便会离去,然而,他还是太低估了凌御风的缠劲。所谓缠字诀,就是要死皮赖脸,这点,凌御风可谓是炉火纯青,旁人如何都是压不下这一头的。
所以,当武棣之下朝归来,换过衣裳见屋内再无旁人,就缓缓行到书房,然后,他就看到屋子里挂满了字画,而凌御风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那些字画上,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人沉以北。或是红衣骑马,或是身披甲胄,或是一身宫装,一颦一笑,眉眼弯弯,他将沉以北的□□抓得十分之好。武棣之不料推开门会是如此情景,也不料这凌御风是怎么将他藏着的字画尽数找到的,他眉头紧拧,心中涌过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你!”
末了,他却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而后,他便开始慢慢将这些字画都了起来。
“你起来作什么,将我大侄女画这么漂亮,这是打算自己吃独食?”凌御风起脚,道:“独食难肥知道不?”说完,似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又摇了摇头,道:“独食要长肥才对。”
武棣之没有理会,只是将一张又一张画起来,动作缓慢,似是在抚着珍宝。
“你们两个,明明各自有情,为何还要这样呢?”凌御风这般问着,可武棣之却仿若未闻,只是继续着画。“起来作甚?北儿全都看到了。”他的这句话,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湖中,激起了一层又一导的涟漪。
“你说什么?”
“她早就看到过了。”凌御风坐起身,道:“咱们大老爷儿们,姑娘家脸皮薄没办法,你又做什么不同她再去讲明?”他之前明明就听凌霄他们说过,沉以北与武棣之的七夕之约,那当时很好才对,怎此时又成了这般?
“我害怕。”武棣之沉默良久,然后,便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见过她被囚牢笼的模样,我明知道这是她的计策,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等。我答应过陛下,我要与他一同守着这秀丽山河,那便代表着她要与我同行。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我必须变得足够强大,若不然,如何护她周全?”
“可北儿,并不需要你来相护。”凌御风直言相告,武棣之只是一介书生,在他眼中,能护人周全的,那都当是学武男儿。
“她不需要是她的事,但我是她的丈夫,我就必须要护她周全。我在一日,我就要护她平安,可是,如今的我,还做不到。”武棣之将字画一一起,然后打开一旁雕着繁枝花的木箱,再一一摆放回去。“凌先生放心,我爱北儿,我一定会努力护她周全,也请凌先生不要再涉其中,棣之自可解决。”
武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