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哪用得到这么大的澡盆。
“是大哥吩咐的。大哥呢?为什么不在?”杜南疑惑,左右张望起来。
“他出去了。”夏玉言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那我也不待了!”
“杜南。”眼见杜南转身便走,夏玉言连忙把他叫住,“那天,我把你打昏了……对不起。”
“啊!不要紧,反正我皮粗肉厚,被你轻轻打一下头,死不了的!”杜南笑着搔搔头,看似毫不介怀。
“对不起!”摇摇头,夏玉言再次道歉,神色诚恳。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是将杜南打得头破血流,到底是他理亏了。
他一再道歉,杜南反而惭愧起来,“夏公子,我一点也没有生气,老实说,若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听说,那天大哥和三哥找到你时,你差不多已经爬到村子去了,这里离村子较远,即使是我,快步走,至少也要半炷香时间,想不到你竟然用两手爬去了,我实在佩服!”
说罢,还抱拳作揖,以示敬意。夏玉言也不知该用什么话回他,只得苦笑。人,当被逼到绝境,又有什么干不出来?
默默无语,直至杜南退到外面去。夏玉言静坐片刻,开始脱下身上的衣物,直至衣物尽去,他伸手摸着澡盆,心中升起新的烦恼。
该怎么进去?澡盆约至腰高,若是寻常人只消双腿一跨便是,但是他身负残疾,只能看着澡盆空着急。
若用手撑着盆边进去,只怕身子未撑起来,澡盆已先翻倒了,若要叫人进来帮忙,他又不愿。进退两难之际,寝室的布帘再次被用力揭开。拓跋虎魂脸无表情地提着一个小布包走进来。
看见去而复返的拓跋虎魂,夏玉言心头一颤,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抓起,遮掩赤裸的身躯。正将布包放在柜子上的拓跋虎魂见着,呶呶唇说:“遮什么遮?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看过?”
夏玉言哪敢应他?头垂得低低的,双手抓紧衣服,唯恐露出肌肤,勾起拓跋虎魂的妄念。
惧怕的表现看在拓跋虎魂眼里,换来一抹冷笑,他走上前,拉开夏玉言抓着衣服的手指,边说:“你想沐浴吧?我帮你!”
“不!”夏玉言惊叫起来,手抓得更紧,拓跋虎魂扳着他的指头几次,也拉不开他的手,也不想真的把他弄伤,想一想后,改为伸手扯他抓着的衣物。布料受不了他一抓之力,清脆的布帛撕裂声立时响起。碎裂的布料像蝴蝶在半空飞舞,眼花缭乱。
夏玉言怔忡,直至拓跋虎魂将手放到他赤裸的肌肤上,他才回过神来。拓跋虎魂的手掌温热而粗糙,夏玉言浑身一颤,曾有过的受辱回忆浮现脑海,霎时,无法抑制的惧怕与愤怒同时跃上心头。
“放开我!”伴随大叫响起的是清脆的耳光声,被掴中的与出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呆下来。
手举在半空,夏玉言瞪眼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出手打了拓跋虎魂。
颤颤抖抖,抬眼窥看,拓跋虎魂的左边脸被他打红了,怒发冲冠,两个斗大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凸现。
夏玉言心中害怕,白皙的喉头不安地上下滑动,指尖也在颤抖,一直僵硬地伫立着的拓跋虎魂忽然不吭一声地将他拦腰抱起来,粗暴地丢进澡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