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和痛呼声再次响起,李天畴已经飞速的扒住了墙头,从窗户到围墙墙头大概两米多宽的距离,对于李天畴来说是小菜一碟。就在他双膀叫力的同时,“砰”的一声枪响,远处埋伏在院墙侧方的狙击手果断开枪,命中李天畴的肩头,但没能阻止他翻墙而过。
李天畴双脚落地的同时,四周响起了杂乱的警告声,“不许动!”“双手抱头!”
他用眼睛的余光迅速观察,心中叫苦不迭,围墙外不宽的小路上全是警察和武警战士,少说也有二十多号人,尽管有几个被他的石子打伤了,但更多人举着枪支虎视眈眈。没想到这一跳跳进了包围圈。
李天畴心念几转之下,意识到不能再跑了,否则肯定会被打成马蜂窝。他双手举过头的对,自己缺乏一股子霸气,而且婆婆妈妈,到头来害人害己,难有作为。虽然耿叔托付大事儿是迫不得已,但也有他的用意,如果自己能够多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行事就不会那么简单、冲动了。
也只能是如果了,这世上果然没有后悔药吃,如果自己还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再推辞耿叔的重托,轰轰烈烈的干番事情好过在这里等着吃枪子千倍、万倍。
“咚。咚,咚”隔壁监舍的墙板又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那是一名和他类似的重刑犯,据说涉嫌连环杀人,比李天畴还早来两天。
估计这位兄台在鸽子笼里关出了毛病,没事儿喜欢用头撞墙玩,为防止案犯自杀,鸽子笼的内墙是软垫子,撞击的力度再狠也要不了命。只是声音沉闷,让人心烦,所以总能引来看守的喝骂,昨天还把他拎出去请医生做了检查,结果没有任何精神上的毛病,可回来后依旧我行我素。
别人觉得讨厌,但李天畴倒很欢迎,至少让他觉得监舍里还有和他一样的活人存在。昨天他还饶有兴趣的朝墙壁蹬了两脚以示应和,没想到这哥们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猛撞墙壁,最终被看守给带走了。
估计李天畴用脚蹬那两下,看守没听见,所以他并没有受到牵连。禁闭仓是不允许犯人间讲话交流的,所以互相撞墙成了他和那哥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渠道和娱乐方式。两人时不时的搞点撞击乐协奏曲,以缓解这种被单独囚禁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只要不过分,看守最多也就骂两句。
李天畴果断地朝墙上踹了两脚,那边回应咚咚咚,他又狠踹一脚,那边还是回应咚咚咚。有些奇怪呀?今天那边不对劲儿,往常会得到一声回应,然后两人就可以按照“咚吧,咚吧,咚咚吧……”的节奏搞一曲十分简单的合击鼓点演奏。
今天无论你怎么回应,那哥们始终是咚咚咚三下,直到两人筋疲力尽,又被看守骂过之后,李天畴也没想明白什么原因。
又吃过一餐饭后,李天畴也整整来了两天了,他听见隔壁的犯人被带走了,同时自己也得到了看守的通知,明天要转仓了。原来如此,隔壁的哥们在以他特有的方式向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