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桶撤去,闩上门,随手倒了杯桌上店家泡好的安神茶饮了,这才转身眯眼看着床上不染纤尘的修仙狐妖复开口:“天命又如何可知?暮然不才,不知月白兄可否告知一二?”
淡如远山的眉轻挑,一派玩世不恭的口气。不同以往对自己的谦恭温顺,如此大不敬的沈暮然不禁让狐月白微晃了神,难道是在吟风馆饮了酒的缘故?不过花街的酒多带催情,眼前这人眼神清明,肤色如常,看来是酒壮怂人胆了。
见狐月白无动于衷,沈暮然也不指望对方能给自己答疑解惑,绕过狐大爷径自上榻松开束发躺倒盖被。才要转身向内侧闭眼,无波无浪的语气飘来:“那个君若水,不要再见。”
“我又没那嗜好,找他帮忙花钱?”
“万一遇到或者他主动找你,也要避过。”
“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再说吧。”
“你在不高兴什么。”狐月白仔细盯着自己手里人那双细长眼眸。可惜沈暮然毫无准备地从躺着变成被人提着坐在榻上,本就气虚体弱加上饮了两杯君若水敬的水酒有些微晕,这一下连太阳穴都隐隐作痛,脾气也上来了,等眼前金花消失殆尽,双目又被那袭月白华衫水泻墨发明澈净眸的主人占满,无奈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睫,这才轻声开口,却是一句问话。
沈暮然问:“狐月白,你本是狐,炼妖修仙,可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