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一团什么东西?”唐诺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已处在欲吐还休的边缘。
他本以为唐慕华请自己过来,是想要挑明一些事情,从而商议如何经营汤镇。
结果他这位族叔,居然煞有介事地带他去自家后院,观看一团硕大且不知名的血肉。
“难道这是一匹马的尸体?”唐诺终于瞧出些许端倪。
唐慕华闻言,只笑笑,却不说话。
“莫非这是……”唐诺缓缓道出新的猜测,“颜将军昨日骑的战马?”
唐慕华这回竖起了大拇指,“二少主果然聪明!”
唐诺却没有听进去这句恭维,只皱眉道:“我记得这匹马当时并没有倒下啊!”
“不仅没有倒下,”唐慕华说得愈加惊悚,“据我上午派去现场勘探的人得出的最新结论,这匹马在遭受重创后,还往前走了几步方才死去!”
唐诺努力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景,张成睿跌下战马后,遂向颜良刺出漫天枪影,颜良随即当机立断,向后飘然远离了战马。
紧跟着张成睿并未追击,而是捂着肩膀夸赞了颜良一句,结果便被唐诺乘机宣布颜良获得了胜利。
虽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鏖战的两名超凡者身上,但若颜良的战马在第一时间轰然倒地,决计不会没有人发现,因而细细想来,唐诺也比较赞同唐慕华的说法。
“照华叔所言,这匹马终究还是倒在地上死了,”唐诺道出尚未想明白的地方,“可为何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它不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唐慕华摇头道,“而是沸腾的人群淹没了它的动静!”
在汤镇人民庆祝颜良获胜之时,就连向来嗓门极大的唐乐,都必须冲着唐诺的耳朵嘶喊,后者方能听清楚堂兄在说些什么,因而就算有匹战马在人群中轰然倒地,估计也只有左近之人会即刻留心。
“华叔当时见这匹战马倒地,便立刻命人不动声色将之抬走了?”唐诺紧跟着猜测道。
唐慕华笑着点头道:“这匹战马倒下之际,恰巧是我同若干士卒站在了它的身旁,为避免破坏当时的气氛,我即刻命士卒们不得声张。当时有名机敏乖巧的士卒,很快找来了几面战旗,再叫上其他士卒一道,将尸体迅速裹了起来,并悄悄运离了现场。”
唐诺忽然想起出发去往唐家老宅前的一个小插曲,唐乐在清点人数时发现,无缘无故少了八名士卒,因为需要招待善城特使,他跟堂兄都没有在意这件小事,熟料竟是这八个人,将颜良战马的尸体抬去了唐慕华家里。
若汤镇人民发现这匹战马死的如此惨烈,估计当时颜良获胜后的欢庆气氛将会大打折扣,虽说鏖战双方对个中隐情心知肚明,但将来传至其他城池,恐怕就会有许多人质疑胜者的含金量。
因此唐诺先感谢了一番唐慕华,方才继续道:“这匹战马死前没有叫喊吗?”
“倘若当时它叫唤出声,估计会有更多人注意到它,”唐慕华越回忆当时的情形,瞳孔越收缩得厉害,“然而它不仅没有出声,甚至都不曾挣扎,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唐诺当初在地球的时候,经常从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看到这样的情节——一位剑客用极快的速度划开一条鱼的肚子,那条鱼却并没有死,等它游了一会后,剑客再用针线缝上它的肚子,结果那条鱼竟比之前还活蹦乱跳。
与之相较,尽管张成睿杀死战马的过程颇有不如,但也足够惊世骇俗,令唐诺不禁又多瞧了几眼地上的尸体。
“它究竟被张成睿刺了多少下?”唐诺指着尸身上的一个血洞问道。
唐慕华马上伸出双手比划道:“不多不少,总共十八个伤口!”
唐诺震惊之余,忽然想起两位超凡者鏖战时的场景,那时的张成睿,顶多能朝某个方位同时发动五次攻击,虽说受限于坐骑和武器,但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