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但凡您闹过的事,就没有哪件是小事!
秦升和段安均知多说无益,唯有在心底将唐诺的言论,来回吐槽了七八百遍。
待微服私访南镇一事尘埃落定,三人恰巧行至唐府门口,守卫陡见唐家二少主,立刻将一根铁条递到唐诺跟前,说是镇上的王铁匠千叮万嘱,一定要守卫拿给唐诺过目。
唐诺细看过铁条,朝身后的段安笑道:“明日你叫人代本尊给王铁匠传个话,就说以他目前的锻造手艺,离成功就只差了一步。”
段安答应一声,忽而又提起南镇之事,“二少主打算何时去南镇?”
“本尊原本打算明日就走,”唐诺将铁条递到秦升手里,“后经过深思熟虑,只觉在去往南镇以前,必须先处理完一件棘手的事情。”
段安纳闷道:“什么棘手的事情?”
唐诺先摇摇头,再盯着远处道:“是一件必须由他亲自出手的事情。”
段安和秦升顺着唐诺的目光回头瞧去,但见颜良迈着矫健的步伐,正迅速朝这边赶来。
秦升于是猜测道:“难道二少主想先对付那只凌兽?”
结果唐诺仍旧打着哑谜,“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
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待在书房挑灯夜读的胡平,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自从得知善城特使来访汤镇,他就一直暗中关注此事的进展,待得知唐诺怠慢特使的种种作为,遂察觉到未来镇首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细思极恐,胡平已在担心自己出卖汤镇的事情,即将被这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未来镇首揭穿。
难道,这即是自己心神不宁的原由?
不,绝非如此!
胡平念头一转,已洞悉到今夜的独特之处——外边实在安静得过分,居然连野猫的叫声都听不见。
或许,这才是自己心神不宁的原由!
他小心翼翼推开窗子,缓缓伸长脖子向外张望,结果什么也没有瞧见。
外边不仅静,还很黑,乌云密布!
他正打算掩上窗子,依稀瞧见不远处的黑暗仿若在移动,刚欲将脑袋凑得更近些,书房内的油灯竟无端熄灭了。
于是他犹如受惊的家犬,迅速转身冲着书房内低吼,“是谁!”
吼完之后,他忽然发觉,四面八方都瞧不见自己的手指。
在黑暗中呆立片刻,他方才猫着腰,一面走向书房正中,一面伸出双手朝前摸索,只希望能尽快摸到油灯,这样就能将可怕的黑暗驱逐。
结果油灯没有摸到,却摸到一个人,他正打算再度发出低吼,却被黑暗中的那个人掐住了脖子。
转瞬间,他只觉眼前的黑暗,似乎变得比先前更黑了。
“胡里正,你能否告诉我,身处这一片黑暗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胡平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已箍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