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比脚踝还深,踩在上面簌簌发响,这样天黑打滑的路面,他一步一步,格外沉稳用力,似乎是怕将她扰醒,而她,就一直稳稳地睡在他双臂之间,面色恬静,呼吸安然。
两分钟后,一群人走到车旁。
车型是极宽绰的商务车,谢豫抱着怀里的人弯腰进车。
前面的司机进了座,把握着方向盘问:“谢总,咱现在去哪?”
谢豫还没整顿完毕,目光一直锁在怀里的人身上。
大概是他护得太好,怀里的人还在安睡,丝毫没有被外界的一切干扰。也不知道是车内太暖和,还是他的羊绒外套太暖和,她猫儿般蜷在他怀里,闭着眼,睡得脸蛋红扑扑,姿态酣甜。
谢豫看着她的脸,将她一缕刘海勾到耳后,将她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些,去查看她身上有没有落雪,再摸摸她的手,看有没有受凉。见她指尖发冷,他将她的手捂到了自己的手心。
前面司机不好催,也不好直接扭头围观,就只能从后视镜悄悄窥看。
看那个一贯强势孤僻的男人,为着怀里的女人,动作轻柔,眸光柔软,所有的眷恋,小心而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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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顿好后,谢豫才想起司机的发问。
窗外风雪呼号,他视线仍落在怀里的人身上。
以一个不会让她不适的姿势拥紧了她,她语气坚定。
“回家。”
第84章值得
顾冉这一觉,一旦闭眼,再睁眼就难了。
大概是太过疲累,长久的透支身体伤了元气,这一觉像是身体要扳回本似的,她久久没有醒来。
而脆弱的身体不止是沉睡,她竟然还发起烧来应该是那个雪天在外受了凉的缘故,这几天她一直在咳嗽低烧,可她一心忙着顾老豆手术的事,也没顾得上,就这样拖拖拖了几天,越拖越严重,导致身体终于用发烧来抗议。
发烧一度飙到三十九度,顾冉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的,只知道睡。
不过人虽然高烧着,可潜意识对外界的感觉,隐约还是有的。
她能感觉到,起先是被人抱着走,虽然迷糊中不知道是谁,但那人的怀抱,让她安全而温暖。
然后,她进了一个略显狭隘的空间,伴随着些微的晃动,似乎是行驶的车辆。
接着,她就被放到了这个地方,身下软软地,蓬松地,还有东西轻柔地盖在她身上……似乎是床?
而后有些凌乱的脚步,似乎一些人来来去去,他们压低声音说着什么,然后有冰凉而尖锐的东西扎进她手腕,细细凉凉的液体顺着身体脉络四处游走……那是在打针?
可即便睡着,潜意识里她都觉得疼那个打针的人不仅扎针,还绝对给她做了皮试!皮试最痛!简直是童年阴影!小时候她胆子大,看到蛇都不怕,唯独见皮试一次嚎一次!
昏睡的她想说话,想抗议,想嚷嚷着发烧没关系,来包退烧药就好,皮试走开……
然而,思绪清醒,四肢却浑身无力,身体机能像是仍在脆弱修复中,根本无法转醒……于是她只能挨着痛,被迫在这断断续续的睡眠中,翻来倒去,浮浮沉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手腕上的针扎了几次,痛得她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