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药,药效比黑甜尤甚。
她中了黑甜,犹有理智。
她面对段长歌,所有的理性却被烧得烟消云散,一点不剩。
她害怕,她害怕段长歌就当真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的已经够多,她再缺,那她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在知道段长歌出事后,她好像又回到了近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父亲被杀,母亲自尽,百年侯府被付之一炬,烟火中坠落的是顾府的匾额。
她搂着弟弟,瑟瑟发抖。
她哭,她乞求,得来的却是被拽着头发拖出去,扔到了马车上。
那些死去的人越来越远,她动弹不得。
段长歌朝她招手,可她说不出话来。
多情二字本就是穿肠毒药,剔骨之刀。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感觉,那么她宁可……宁可……
段长歌云淡风轻,清风明月,自始至终,仍在局中的只有她一人。
凭什么?
越子临的眼睛血红一片。
凭什么她受伤,段长歌是担忧,而段长歌受伤,她却好像没了半条命?
越子临自家族败落后心性凉薄,凡事锱铢必较,她不能忍着,她一颗心悬在段长歌身上,对方却浑然不知,活得潇洒。
凭什么?
她指下用力,狠狠地咬着段长歌的嘴唇,吞噬了她想发出的一切声音。
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她完好的手臂,不让她有所躲避。
段长歌梦中痛苦至极,伤口又疼,又觉得窒息。
她一口咬下在她口中翻搅的东西。
血腥味猝然在两人口中扩散开来。
段长歌想要躲避,可是身体连半分都移动不了。
她知道有双冰凉的手从她的脖颈滑落,然后抚下……
是谁?
帐外的呼喊换回了越子临岌岌可危的理智,她勉强地抬头,将草药重新敷了一遍,又整理好了段长歌的衣服,这才出去。
明月被裹在云雾中。
阴影下的素怀锦神色冷冽,见她出来,便进了段长歌的营帐,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医士,一是为了照顾方便,二是为了避嫌。
越子临朝关押人犯的营帐走去。
那惨叫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千夫长那下巴已经被接好了,只是素怀锦用了药,他只有叫的力气,其余的,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越子临进来,道:“如何了?”
她的态度很平淡,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一般。
军中之人,尤其是段思之军中的人,最不会的就是严刑拷打。
段思之在兵路上鬼卞莫测,于政事于结交方面却是真正的纯人。
他不钻研偏门左道,不玩弄心机,行事磊落,因而军中风气也是如此,偌大的军队,居然找不出一个可用的用刑之人。
越子临见那千夫长身上有鞭痕之类,伤口极深,可见用力之猛,也难怪叫得如此凄惨。
“并无结果。”乾戈来看结果,呆了一会,便等来了越子临。qu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我来。”她道。
越子临看着他,抬起了这位千夫长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