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临的美同样不加敛,只不过越子临是杀伐中被血浸泡出来的,这少女却是从未见过什么磋磨的锐意。
虽不至于高下立见,但段长歌只看了一眼,便回了视线。
还是无病最好看。
她想。
“请陛下恕罪。”于君曳道。
他指的是不能见礼。
“皇叔不必多礼。”小皇帝道,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就算她要追究,还能怎么追究?
“不过呢,割地也不是不可以,”她转向道:“西凉向来裂土为聘的传统,若是段小元帅嫁过来,凤阙帝都不是不可以考虑。”
段长歌微愕,道:“陛下是在说某?”
小皇帝扬起下巴,道:“自然是说你,不然本君还能和皇叔说话吗?”
于君曳不想和这个罔顾人伦的后辈说话,他干脆当没听见。
段长歌自负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脸蛋,但这小皇帝说话语气实在过于认真了,如果不是演得太好,就是她的某些举动真的让她看上了。
什么举动?
把箭架到了她皇叔脖子上?
“本君于君泱,”于君泱道:“不知段小元帅何意?”
段长歌道:“如果某直白拒绝……”
于君泱漂亮的眉头一扬,冷冷道:“本君自然杀了你。”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讲理?
不过还是越子临好,不讲理也是笑呵呵的不讲理。
段长歌换了个颇为委婉的说话方式,道:“某心有所属。”
“那你别想着她就是了,”于君泱道:“你来西凉,本君封你为晏氏。”
晏氏,位同大齐皇后。
段长歌道:“请恕某拒绝。”
“为什么?”于君泱道。
段长歌反复打量了一番于君泱,诚恳道:“大抵是陛下没有某那个心上人美吧。”
于君泱一愣,下一刻,脸都气红了。
于君曳道:“陛下,不可。”
于君月明和方溯的那些破事还在碑文上篆着呢,大齐的人信不得,位高权重的更信不得。
于君月明的故事都被当成典故来口口相传了,于君泱早就听腻歪了,怎么可能有人一夜白头,怎么可能有人声声泣血,怎么可能有人的心,那么狠,那么绝。
大齐的官员在于君泱眼里一直都是很好玩的东西,被传的太久,像妖魔似的稀罕古怪。
越是不让她碰,她越是好奇。
如今又有个如玉般的少帅,被那么多人拿剑指着脸色都不变一下。
还有她那高高在上的皇叔,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就段长歌敢拿箭指着他。
不过段长歌刚才的话气得她只想杀人。
于君泱一扬下巴,道:“本君自然不会步于老祖宗的后尘,不过,杀了她总行吧?”
话音未落,已有人跪了一地,高呼不可。
她的皇叔是如此的得人心,乃西凉股肱之臣。
西凉可无君,不可无候。
于君泱神色冷然,终于露出了一个阴阴测测的笑,道:“本君说笑的。”
哪有这样说笑的?
不过是蛰伏了多年的不满缓缓地暴露出来了。
段长歌道:“还请侯爷撤军。”
“段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