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的步伐停了一下,蓝锐没有回头,「任何一个同性恋都会说,我爱上了那个人,而他正好和我一个性别而已。同样的道理,白默涵爱上的,只是那双眼睛罢了,你不能说这不是他的爱。」
每一次,白默涵都是动了真的感情,他确实爱上了,这种爱情,甚至比对人的,更纯粹,更真诚。
只是,他爱上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是一种病麽?这是一种必须得到治愈的疾病麽?这真的只是因为童年心理阴影造成的吗?蓝锐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不是白默涵的错,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所爱的,付出一切。
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那些甘心情愿将眼瞳献给白默涵的人,他们不是因为被蛊惑,也不是因为被调教成瘾,而是被感动了。被这麽一个爱自己双眼不惜代价的人所感动了。
既然可以爱成这样,那将它们交给你何妨?
蓝锐和白默涵继续和谐地生活著。
在鹿坦高警力的镇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罪犯们终於有了稍许的歇息,只是,被打乱的两派关系却再也无法恢复从前,大家再次几人抱成团,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该跟随谁。
谁都知道,等这次的警力撤退後,鹿坦会再次成为战场,并在之後形成一种新的秩序。白默涵和康德强是否还能守住各自的阵营,实在很难说。
黑迪却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他通过高效率的成绩以及极佳的人缘,将每晚晚班的轮岗都揽在自己身上,他每晚都会默默注视著蓝锐的一举一动。他们很少会有性接触,更多的时候只是相依相存地靠在一起。
他看到在蓝锐面前毫无防备的白默涵,以及对这样的白默涵露出宠溺表情的蓝锐。
每每看到这样的他们,总会让他感到心痛,却不是那种剧痛,而是被蚂蚁啃咬一般的疼痛。他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他绝对不会让白默涵伤害蓝锐,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就是被蓝锐憎恨一辈子。
被改造过的消音手枪握在手心,黑迪脑中再次重演著始终都会发生的结局。
关系在慢慢改变,虽然细微,但蓝锐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白默涵的占有欲变得越来越强。他会整天都握著蓝锐的手,不允许他离开狱房,他通过关系,让狱警将两人份的饭送进监狱。
不止如此,他还不允许蓝锐和三叔或另一个人说话,因为说话的时候,视线自然是会看向对方的,这是白默涵不允许的,他不介意其它人看蓝锐,却不让蓝锐看其它人。
三叔似乎知道白默涵的这个情况,什麽都没说,只是让蓝锐好好照顾老大,就当看在那只为了他而断的手臂上,蓝锐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麽。
「他会不再允许你看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任何东西,只要是个活人就做不到这一点,一旦你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哪怕只是一杯水,他也会失控,唯一能够缓解他变态的欲望的,只有将那双眼球从眼眶中取出,放在器皿里,然後转向自己,这样才能做到时刻看著自己,绝对不看其它东西。」
黑迪的话再次出现在脑中,蓝锐知道,白默涵自己也无法控制这一切,为爱而狂,为爱丧心病狂,失去理智。
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
蓝锐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作为被白默涵如此爱著的双眼的主人,他的压力也很大,那份爱太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监狱篇第四章04
事情发生在某日清晨。
当时起床铃已经打了,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