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华微微眯了眼,“没有?”
陆酒冷心知此刻十八般武艺不如一个缠字诀,环了苏慕华的肩,道,“那一日我离了望北城,易了容回到寻欢山庄。义父已经为沈头陀他们三人所控。我想暗中救出义父,后来沈头陀与莫清乾合谋杀了楚相思,他们二人又都为叶温言所控制,我那日为了救义父,行踪为他们识破。我与叶温言谈判以白玉芙蕖换我义父一条命,他答应了我。后来燕王找上我,想让我帮他,我答应了。我有意显露武功,又流连青楼楚馆,故意好酒好色,让叶温言觉得我可以买,你的八月十五之约也没能去。”
“你将白玉芙蕖交给了叶温言?”
陆酒冷点了点头,“我想着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白玉芙蕖也无用了,便应了他。小苏,你不怪我吧。”
“这也是天意了。”苏慕华目光在陆酒冷下身一转,淡淡道,“不过...青楼楚馆?陆公子只怕是假戏真做了吧。”
“我...那个时候也只想着你的。”陆酒冷连忙正色道,“她们又怎及得上小苏半根头发。我做梦都想着我们那晚...小苏,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苏慕华横了一眼他道,“那花无眠又是怎么回事?”
“花无眠是叶温言派来接近我的,与其让他三天两头派人接近,不如将麻烦留在身边。”
铺着织毯,燃着熏香的香闺中,女子斜倚在床边,手中轻轻打着一把孔雀翎织成的扇子。
躺在床上的男子轻轻翻了个身,将她揽在怀中,“无眠。”
花无眠红唇微启,“爷醒了。”
男子注视着女子美丽的容颜,眼中还有几分刚睡醒的迷惘之色,“几时了。”
花无眠笑道,“爷这一觉好睡,都近黄昏了。”
男子摇摇头,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了几分,他任女子帮他挽了发,披上外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春乏秋困,这转眼要入夏了,怎的这几日如此瞌睡。”
花无眠笑容很美,“相思散加缠绵香,任谁像爷这般闻上十余日,只是想打瞌睡已经是轻了的。”
男子闻言一愣,“你说什么?花无眠,你,你要害我。”
这男子正是扮作陆酒冷,与花无眠周旋的肖无忧。
“还没有,这下才是要害的。”花无眠手中握了一柄簪子,肖无忧见那簪子蓝汪汪的,淬了见血封喉的毒,只怕沾上一点便要一命呜呼。他此刻手足俱软,哪还运得出半点内力。
花无眠拿着那簪子,向他趋近,口中道,“要不是府主下令要你性命,我还真舍不得爷。我此刻送爷上路,保证爷不痛苦,爷不必害怕。”
花无眠目中的光芒如戏弄老鼠的猫儿,有趣地看着肖无忧。
她曾经杀过的人连她自己也数不清。
每个人在临死前的表现都不一样。
她曾经见过平日将气节视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书生跪下来求她。也曾经见过彪形大汉为她手中这枚小小的簪子吓得屎尿齐流。
这一个男子知情识趣,她本是比对旁人多那么几分喜欢。
他在死前又会如何,那张俊俏的脸上会不会露出恐惧的神情。
花无眠想,那一定很有趣。
肖无忧一下子软了下去,花无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堂堂男子竟然缩进了床底。
呸,难为老娘对他那么多期待,竟然是个如此的懦夫。
这一张床是个雕花的架子床,床底深得很,花梨的木板厚得很。
花无眠提起罗裙,露出红色的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