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大师目中露出迷茫之色。
这得道高僧的心中莫非也曾有过这红粉骷髅,十丈软红。
他不过一晃神之下,便已气定丹田,突然低颂了一声佛号,锐利如电的目光望向前方。
眼前迷雾散尽,阴阳鱼的镜面映射出一盏昏黄的凄冷孤灯。
这十二生死轮回阵中,若多出了一盏灯,纵然是镜中之灯,十二生死之数也算告破了。
这莫非就是阵眼和生机?
只是若要破阵必须坐于镜中墟前,而坐于镜中墟前的人,又有几人有一叶大师的定力,能不堕于幻境,能看得见这一盏灯?
茫茫红尘,心海孤灯,能看见这一盏灯的人,才能窥破幻境,跳出轮回生死。
一叶大师忍不住深深一叹,这蛊王能布下这样的机关也算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只是却堕入魔道,也让人无限唏嘘。
说起来,陆家那小子虽然没礼貌,有时也呆头呆脑的,但好在有颗赤子之心,若能传了衣钵,也算不辱没了少林。
只是如何能说动他上少林,看起来他和苏家小子要好得很。
莫非让苏家小子去劝他?
不好,不好,苏家小子可古灵怪得很。
若要他开口,还不知道要为他讹诈了多少东西去,后山那棵活了百余年的白牡丹茶树只怕保不住了,那一套兔毫盏可千万别为他见着了。
一叶大师既已窥破阵眼,不再迟疑,他气沉丹田,腹部鼓起如蛤/蟆。沛然一声佛门狮子吼,动真佛之怒。
镜中墟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片片碎片带着银色的光芒坠落尘土,转瞬成了齑粉。
牵扯人心痴恋的虚幻境界,至此不复见于世间。
“果然不愧是一叶大师,不曾为红尘迷眼,佩服,佩服。”
随着镜中世界的崩塌,一道白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石台上。那人含笑抚掌,面上带着斯文有礼的笑容,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叶温言。
一叶大师不惊不怒,双手合十道,“叶施主,果然又回来了。”
叶温言笑道,“大师有定力并不奇怪,只不过大师方才在镜中见那女子容貌竟无半点留恋,依然出手毁镜,莫非真不认识这个唐莲?”
“原来方才镜中女子是施主所造,我确实不曾见过这唐莲。”
叶温言淡淡哦了一声,道,“大师这么快便寻到阵眼,可是也曾闯过这蛊王墓?”
一叶大师沉默了片刻道,“虽然知道你这人一肚子坏水,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骗你。我确曾与河间府的赵千云施主一同来过这蛊王墓。不知施主因何提起这位叫唐莲的女子,又为何造了她的幻相与我?”
叶温言道,“这唐莲曾与赵千云有一段旧情,唐久年便是他们的孩子。”
“这便是了,苏慕华与我说过怀疑河间府的血案是唐久年所为。唉...”
叶温言道,“唐莲与赵千云相识于三十年前,而大师这些年的行踪,在下冒昧也曾查探过,三十年前大师到过苗疆和河间府,我曾以为大师也认识这唐莲,原来竟是不识的。”
一叶大师看着他道,“阿弥陀佛,原来施主是要诱我破了色戒。”
叶温言笑道,“岂敢,岂敢,失礼,失礼。”
怪物发出愤怒的低吼,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