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华目光微滞,对此人的无耻实在有些抵挡不能。他不知吃过此人多少亏,哪里还肯上当。陆酒冷也知道诱哄不动,笑呵呵地仰首喝酒。
苏慕华饮了酒道,“这次你可寻到了舒小云?”
这一遭,杭州城中太子母族频繁设局,欲争这江南富饶之地。连毁寻欢山庄三处分舵,更有两处分舵易帜,惊动了陆酒冷快马亲至。
陆酒冷自杀部中挑了七人前往,到杭州的第一日,只在藏月楼入住。三日后叛变的两位舵主便为人刺杀于家中,太子母族派去的高手也悉数为人所杀。
第五日,陆酒冷坐于藏月楼饮宴,还活着的舵主们自然也都到了藏月楼求见陆庄主。
陆酒冷重新掌控了盘子,向富贵无极阁发了战书。
太子母族傅家仓促发难,可不曾想陆酒冷直接还以霹雳雷霆手段。
本来富贵无极阁还有官府可托庇,但此刻杭州知府却拒绝了帮忙。支支吾吾之下,傅家老爷才知道这知府远在京中的恩师,给他写了封信,寄望他蹈行正道,不与江湖匪类来往。知府大人从未及第时便惧了恩师的虎威,送去的礼悉数退还,傅家老爷也无可奈何。
傅家老爷心知肚明,这其中自然有春风得意进宝的作梗。
很快富贵无极阁便又发现水运悉数不通,这背后自然是陆酒冷下了令,水运沿路寻欢山庄的势力做的手脚。
富贵无极阁做的是丝绸生意,江南之地不走水运,若走陆运成本可不止增上个一两成。
富贵无极阁只得认输。
当晚,富贵无极阁的傅金儿便带了个小丫头,坐了轿子,来了藏月楼。
她在楼前楼下杀部诸人的目光中登楼,立于陆酒冷身前,从容一礼道,“傅金儿见过陆庄主,金儿今日特来向陆庄主赔罪。”
陆酒冷坐于二楼饮酒,也有几分钦佩这女子的胆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上三分欣赏。问道,“傅姑娘是替傅家赔罪来了?”
傅金儿道,“江湖相争,不过弱肉强食,今日你赢了,便是你的理。就算输了的人,又何罪之有?金儿自然不是为傅家赔罪,金儿告罪的是,因富贵无极阁的事,累陆庄主往返奔波,耽误了与苏楼主的良辰佳期。”
陆酒冷闻言朗声一笑,“姑娘果然是好花解语,深知我心。若如此,姑娘又打算如何赔罪呢?”
傅金儿笑道,“金儿听说,前些日子苏楼主为友人在江湖上寻找一位叫舒小云的少年,我富贵无极阁刚好在属下分号伙计中,发现一位少年与苏楼主通传江湖的画像,容貌有几分相似。富贵无极阁便将此人送与苏楼主当赔礼如何?苏楼主若欢喜了,陆庄主当不至于太过为难小女吧?”
寻欢山庄过的是逍遥的日子,陆酒冷也无意与太子母族结下深仇。江湖上的恩怨也不过一低头,既然富贵无极阁愿意低头,他也乐得回寻欢山庄。
此刻陆酒冷听苏慕华问,笑道,“我那日见了果然是舒小云,便飞鸽传书与你。舒青袖与孙晟他们也在江南,我便在杭州等了他们来,交与他们带回。舒小云倒是没遭什么罪,只是头部受了撞击,这一撞倒不痴不傻了,还能干些活,就是以前的事记得不大清楚了。许是那日太子他们出了变故,也没人管了他,不知怎么和太子府的一些下人混在了一处。前些日子傅老爷回京,带了一些不用的人手过来,他便在其中。舒青袖已将他接了去,想来时日久了,便也能恢复。”
苏慕华笑道,“如此倒也了了一桩心事,前方不远便是渔村了,我们在此下船,休整一二,明天黄昏之前便能到了双鱼岛。”
陆酒冷应了,落了帆,划船入了港湾,此刻天色已微瞑。沿街三两渔民挑着担子,背着鱼篓而过,空中弥漫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