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去郊外了?”风柔轻声问道。
元幼祺擦拭头发的动作一滞,整整一下午的躁乱心情又被她勾了起来。
她不置可否,而是径自走到风柔的身边,坐下。
“你今日去凤鸣楼了?”元幼祺道。
风柔默叹,知道元幼祺这样的反应,便意味着当真去了郊外。
她着实很好奇,堂堂太子,只带着一名贴身内宦,巴巴儿地跑到郊外,还似乎在土屑、草末子不少的地方坐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柔自知问不出来,只得点头道:“是。”
她很体贴地起身,接过元幼祺手中的布巾,细心地替她擦拭起头发来。
“凤鸣楼中一切安好吧?”元幼祺闭上眼睛,问道。
不得不说,风柔温柔擦拭的动作,让人很觉享受。
“一切都好,”风柔手下的动作更轻柔了几分,浅笑道,“十一先生还说,殿下好胸怀,做了太子,还能让妾身时时外出经营产业。”
元幼祺闻言,笑道:“你是孤的妻,孤自然该对你好。”
风柔娇躯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元幼祺的发心,手上的动作都忘了继续,显是呆住了。
在她目力不及的地方,元幼祺垂下眼帘,暗自喟叹一声,便不再犹豫,伸手拉住了风柔的手臂,将她轻扯到自己的身前。
风柔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只会僵直着身子由着她拉到身前,又由着她双臂伸展,环住了自己的腰肢。
风柔的一双凤目倏然圆睁,她觉得今日的元幼祺简直中了邪一般。
柔媚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与顾蘅全然不同的感觉……
这当口儿,元幼祺还是想到了顾蘅。
她需要一个真相,一个关于顾蘅的真正身份的真相。
顾蘅不言明,母妃问不得,其他人更是不可信,她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元幼祺将心一横,干脆搂了风柔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最近……瘦了?”元幼祺修长的手指划过风柔的腰,比量道。
风柔因着她的这个小动作,猛地战栗。
“殿下……”她抖着手,攥住了元幼祺还在自己腰间作怪的手指。
“怎么了?”元幼祺挑了挑眉,没有再继续下去。
“没……”风柔晕红了脸,微垂下头,不敢去与元幼祺面对。
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元幼祺暗自惊奇。
这哪里还是往日里的那个风柔?
只听风柔轻声道:“妾身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心……”
元幼祺眨眨眼:“你是孤的妻,孤牵挂你是理所当然的事。”
风柔喉间滚了滚,觉得一颗心仿佛突然间被丢进了蜜.水里,除了甜便是甜。
她的侧颜对着元幼祺,手指轻轻颤抖着,一颗心则“咚咚咚”地跳成了凌乱的鼓点。
元幼祺见状,暗自摇头。
她深知“做戏要做全”,却也是在脑中强自告诉自己“假装她是阿蘅”。若非如此,她真怕自己继续不下去了。
她是个与人相处分寸感极强的人,只有母妃和顾蘅,能让她放松全副心思地相信与靠近。因为清楚风柔对自己好,不会坑害自己,对于风柔,她才有一半以上的信任,已是难得。
“你入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吧?”元幼祺极力软着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