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蒋曦!」
他扑到他们身边,把蒋曦给撞开、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背部护著他。
膝盖一湿,是跪在血泊之中了。
然後,好响好响的啵一声,好像有什麽在耳边爆开,身体就被贯穿了──
刀子插穿了他的背、钉在身体中央。
那把金属热烘烘的,因为染上大量鲜血而变暖……
但也好像很冰很冰,跟他的血肉形成对比。
他只意识到这个。
最後的记忆是父亲抱起了他、冲出屋外,把蒋曦留在原地。
☆、第十一章、青年,疯妇,青年上
「已经不用轮椅了……」
「蒋少爷、蒋少爷!别站起来,你这样可能会影响到伤口的!」
「我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全好了,用不著轮椅。」
「对不起,蒋少,请你还是坐在轮椅上让我推你到车子那边吧,若让陆总看到会不高兴的。」
他抬头,看到看护焦躁不安的样子,於是拉紧了肩膀上的针织披肩,坐下来。
他听到喀沙一声,忙不迭把口袋中的信拿出来。
信中夹著一张照片,他翻开,然後把照片上的皱摺抚平。
虽然看过不止一次,每次翻开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凝神细看,想要稍为碰触到那个时代、投入到照片里的场景之中……他用食指磨蹭著那盏水晶灯。
──这张是陆先生给他的。
照片中的男人似乎也身在一场宴会之中,但这次,不再只是两人、而是四人。
父亲、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年轻时的陆先生、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张照片之中,『亲生母亲』仍然作男装打扮。
两个月前,当他孤独地从病床上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这封信搁在柜子上面。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陆先生亲笔写的信与夹带的照片解开了谜题。
彷佛陆先生早就通晓他想问的所有问题。
那是一个很短,但他知道对陆先生跟父亲他们来说绝对不短的故事。
──陆家跟蒋家从很久以前开始已是商圈中的死对头。
当时陆家跟蒋家所攻占的市场分毫不差、处处擦出火花来,斗个你死我活的刺激场面常而有之。
到了父亲那一代,陆先生是陆家独子、而蒋家则出了一对『兄弟』,蒋暖跟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