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的清瘦少年一身浅绿长衫,肖孺一般大,清清冷冷的气质,长发梳在后背,没有任何装点,眸也是冷淡的神情,琴弦上飞舞的手指细白修长,那把琴在少年的手下仿佛活着的仙灵,起码让肖孺听得皱紧了眉头。
琴声太凉!比刀剑上舞血还凉!
肖孺没有打扰的意思,反倒是少年慢慢抬头,淡漠的不屑,手指突然抓住琴弦用力拧断,弹开一声刺耳的响声,透着血腥。少年声音清澈却寒意:“谁予你胆子擅闯医阁!时日已晚,你不休息,宁小主还要休息!”
因为心情糟糕,又遇到不速之客,少年毁了一把好琴,不可惜,反而轻松举着琴赶人。他将肖孺当成寻医的人。
脖颈一凉,肖孺已经被一双手臂揽到另一边。
男人长发在头顶束成一束,发带与清蓝的衣色相同,面庞的寒冷比不得少年的刺骨,透着邪气乖张的神色,撇嘴冷笑:“吾儿失礼,莫见怪。”
被男人冰凉的手握着脖子,肖孺挣脱开,直视少年的恨意,不动声色:“无碍。”
见少年与男人的僵持,肖孺清楚自己恰好成了挡箭牌。男人笃定要留肖孺,少年抱着琴,恶狠狠给肖孺丢下一句:“以后再见你,绝不放过你!”
少年消失,肖孺周身的气压也随之降低,造成一切的正是医阁的男人。
少年弹奏的曲子,在普通人的耳中,不过盲音,但肖孺却能听见。
肖孺一身少监的衣服,男人直入主题:“你身上的味道是皇宫才有的闭塞。却不该所见的简单。”
皇宫闭塞?医师的形容都这么特别?医师?肖孺还是第一次来到民间的医阁。以前生病了,都是曼因寸步不离地医治。
男人似乎读懂了肖孺或许会有的疑虑,说:“在下医阁宁岸生。去宫中诊治也是会有的事。”
肖孺明白,说:“在下肖孺。不是少监。”也不是皇子。
在宫中,除了太监,就是皇上、皇子,还能有什么男人存在?肖孺不像擎帝,却和其母妃相似,宁岸生见过,再联系到肖孺的身份,也不难猜到。当年敛弩国的事可是名震几国。
肖孺不是他的本名,宁岸生也不是。
“宁小主又将尹琪惹火了?”身后传来清脆不停歇的笑声,从宁岸生一旁绕过来,停在肖孺身后。同样是一袭墨黑的长衫,英气逼人,笑容亲切,肖孺扭头看着,对方也望过来,眼里露出之前宁岸生抑制住的诧异。
方才的少年唤宁尹琪。
宁岸生似笑非笑:“你怎么出来了?”
墨黑长衫是个商人,唤邢隐,他回到:“你不好奇尹琪在气什么?”
宁岸生没有追问,却朝肖孺道出:“半夜出宫不只是为了听曲儿?”
肖孺摇头:“误入。”
清楚肖孺身上流着一半敛弩国的血,宁岸生没来由对着他和和气气,说:“无心睡眠,在下也陪你一齐走走。”
被无视的邢隐:“岸生,这是?”
肖孺:“肖孺。”
果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