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鹤跟他说这种和部属、臣子一块儿泡澡议政的习惯,是古早的朝代流传下来的,当时有个原因是为了防范刺客,要是君臣都脱到剩条裤子,总不可能把兵器藏在内裤里了吧。
说到这儿时,王晓初还不经意瞄向温玉鹤下面,温玉鹤故作大方谦虚的模样说:「它是厉害,但也不是兵器。」王晓初汗颜,无语相对。不久前温玉鹤带着他在翡云庄的城内降落,而且地点还是人家城门内的大广场。那里卫兵众多,一有风吹草动都很醒目,可是落地前就看到东莺和宋镶他们各自抱了一叠衣物,乍看还以为是什麽珠宝,因为闪烁的光芒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待温玉鹤变回人形瞬间,东莺和宋镶两个将那绣满金丝银线、珠宝饰片的大氅展开来披挂到他们身上。阳光下宝衣灿灿,一晃眼广场已经空无一人。
然而当时王晓初心里清楚他和温玉鹤是什麽情况,回室内他还看见温玉鹤举止如常,要不是东莺他们先知先觉准备好恭迎宫主,只怕这个男人一丝不挂也能若无其事走在阳光底下,管它旁边有没有人,要是不喜欢被看就把看的人眼珠全都挖出来就好。
王晓初越是推想越是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温玉鹤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这麽说来东莺和宋镶及时送来衣物真是功德一件了……水温适宜,不冷亦不热,王晓初闭眼蹙眉,心道温玉鹤就是这麽霸道任性的人吧?好像连自己都不在意,要不然怎会闯入杀阵救人,那不是奋不顾身的义行,而是死也无妨的冷漠狠绝。一想到这里,王晓初连呼吸都变得窒闷沉重,而且自个儿都莫名其妙了。
一样是玩弄自己的主,怎麽天岩寺的住持连同那些和尚被烧杀殆尽都没太多感觉,现在一个温玉鹤就害他尝了悲苦忧惧的滋味?而且提到那些和尚,他现在竟连那些人长什麽模样都记不清了。
王晓初自诩薄情寡义,换作之前的他,一看这姓温的不行了,一旁还有正派的陆师伯,不了要在背後给姓温的捅刀再逃去找陆师伯庇护,还要说这个温魔头荒淫残暴,他补刀都是为了替天行道云云,随便找个理由脱身。然而以上符合他本性的事,他居然一件都没做,稀奇古怪了。
「呵嗯。」
王晓初睁眼,好像听见笑声,他恰好漂到温玉鹤不远处,两手随意摆在脑袋两侧避头去撞了池岸。温玉鹤看他漂近,顺势勾他尾指把人捞近身旁,指腹轻抚眉心笑斥:
「专想些无聊事。」
王晓初捉住温玉鹤的食指在水池间站好,反问他说:「你知道我想什麽了?」「你在想陆松,对麽?」王晓初不知从何反驳,对,也不对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