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道:“这会害死他啊......”
宋子鹤气息一顿,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冷。“怎么会呢,只要照顾得当,这孩子总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又蓦地高起来,“太医院不会让他有事的。”
鹤书缩着肩膀看了看四周,细着嗓子问道:“你不说到什么小道童,又什么凝魂香么,那你去问问那给药的人呀!”
果然!宋子鹤后悔不迭,言多必失,可是看着鹤书那双眼睛,又忍不住道:“那小道童早就没了踪影,恐怕离开很久了,这要上哪儿去寻他?就算是寻到了,你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
鹤书又低下头去了。
宋子鹤从她手里扯回袖子,往后退了一步,说道:“记住,不管是前日还是今日我说过的话,你只当做没有听见,为了你的小命,也是为了谢公子好。”他站直身体,一瞬间变得陌生起来,“以后也少来找我,你不过是一个小宫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得拎得清些。”
他转身想走,思来想去又丢了一句:“谢公子那里你只管瞒着,闲事别管。”
☆、猜疑
天气愈发热起来了。
沈从照派来的太医住进了书阁旁的小院,谢淇奥自然懒得多管,也不愿与他多见面。宋子鹤倒是没有被嫌弃的自觉心,三天两头往书阁跑,开口要替谢淇奥诊脉,又或是与鹤书凑到一起商量什么。
谢淇奥偶尔会冷眼打量他们的动作。他虽然不曾偷听过这两人在自己的背后的对话,但大抵猜得出翻来覆去讨论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又显得很有趣了,明明是与谢淇奥密切相干的东西,他自己倒显得像个漠不关心的外人。
若说太医来了之后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宋子鹤开了个药方子叫鹤书煎药,每□□着谢淇奥喝下去。在往常,鹤书脾气软,谢淇奥不肯吃药也就罢。如今多了一个太医跟在后面盯着,小侍女捧着药碗上楼时的底气也足了。每当谢淇奥开口想拒绝时,她表现得比过去固执得多。
于是这段时间里,谢淇奥总觉得嘴巴里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味道,惹得他看见宋子鹤的脸色更是不好。
除此以外,夏季中这段时光是谢淇奥觉得最让人觉得舒心的。沈从照许久不出现,似乎完全从他的视线中消失,而谢淇奥又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只要这份平静继续,他便永远不再会出现自己的面前。
也许是因为天气热了,谢淇奥常常不自觉地感到困倦,拿着一本书倚在二楼窗边的椅子上,一不留神就能睡过去。而醒来时,天气也早就暗下来,身上则搭了件外衣。
书阁从不短吃穿用度,鹤书不知怎地恢复了折腾膳食的心思,换着花样煲汤通通都清淡的很。谢淇奥每日看着那些汤汤水水,有时候还会将食材捞出来,试着猜测这些被炖得软糯的它们原本的模样。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突然有一天,谢淇奥莫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比过去圆了些,连一张脸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尖利苍白。这个认识让他感到无比怪异,只能想着自己恐怕被鹤书给喂胖了倒是不亏侍女的坚持。
鹤书照理端了中药与炖汤上楼。她瞧见谢淇奥站在衣柜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唤道:“公子,吃药了。”
谢淇奥叹了口气,转身捧起碗,没有什么言语,只是一口将药汁全部喝了下去。
鹤书脸上露出小小的一点愧疚,不过转瞬即逝,她微笑起来:“公子要尝点蜜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