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特意来看她的母亲在知晓了此时之后,也只是轻叹了口气,让她自己好自为之,带着一份不能言说的落寞就出了太子府。
就连表姐姜,这两日也是不见了踪影。
倒是她身边的秦嬷嬷带着一套赤金头面来安慰过自己:“姑娘也不必急躁,咱娘娘一定不会不管的,而且太子殿下也会给你个说法不是?”
可话是这么说,她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
若是太子殿下真不认怎么办?她还能吊死在这幽兰殿不成?
秦玉安就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房梁,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那光洁细滑的脖子。
太仪殿的侧书房中,少詹事们拿着太子刚批下来的奏折交头接耳着。
“黄詹士,你手中的那本折子殿下是怎么批的?我这修河堤的事明明是要户部批银两,殿下竟然批示着工部办理?”
“你那还算好的,我这九边的军饷,往常都是由兵部一手负责,殿下却让户部跟进……”
“你们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将往年的惯例都打破,重新洗牌吗?”
“哎……这事谁说得清……”
一群人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全都没了主心骨。
“可是这些折子到底是下发还是不下发啊?”
有人问,可是却没有人敢回答。
萧睿昭坐在自己的书案前,拿着一支朱砂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鲜红的朱砂顺着笔尖滴落而下,在奏章纸上如血一般的洇开。
“殿下……”站在一旁服侍的常德海看了眼后,急忙提醒着。
“我走神了。”有些心神不宁的萧睿昭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扶额站了起来,在太仪殿里慢慢的踱起步来。
而常德海则是非常熟练的将臂弯上的拂尘往腰上一插,抓了一把金粉撒在了刚才滴了朱砂的奏章上,再用白纸将那团朱砂印干,然后将那奏章规规矩矩的摆在了书案之上。
“小德子,你再将那晚的事给我从头到尾好好的理顺一次。”萧睿昭独自一人在殿内转了两圈后,突然停住道。
“是,殿下!”常德海不敢有异,也就将那日他们从镇国公府醉酒而回,又到幽兰殿去小坐,姜良娣命人端了一碗醒酒汤的事一一和盘托出。
萧睿昭眯着眼睛细细的听着,生怕自己遗漏了任何一个蛛丝马迹,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看重声色犬马的人,怎么会好好的却突然将姜良娣的表妹给睡了?这件事就犹如一团心结梗在了他的心间,让他这两日食不安,寝不宁。
“你是说姜良娣命人上了醒酒汤?”他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飞逝即过,“她是事先准备好的,还是临时命人去煮的?”
或许是那天真是喝得太醉了,当日发生的事他几乎都已经记不太清。
“是良娣娘娘看着殿下您浑身酒气,连走路都有些歪斜后,才命她身边的秦嬷嬷去小厨房里煮的。”常德海回忆着两天前的那一幕,老实的回答着。
“也就是说煮这醒酒汤,只是姜良娣的临时起意?”萧睿昭也就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常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