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气头上的萧睿曦在闻到这中药味后不又开始咒骂起来:“我就是被她整天病怏怏的样子给拖累了!”
他屋里的打丫鬟绿篱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拾着被摔碎了的梅瓶,心里却在滴血。
这可是汝窑天青釉面的梅瓶,至少值二十两银子,竟然就被二公子这样眼睛都不眨的摔成了碎渣。
“还有顺天府的那帮杀千刀的!春熙楼的那桌鲍翅席面算是喂狗了!”萧睿曦持续咒骂道,“我这样大鱼大肉的伺候着他们,他们竟然连个信都不报给我,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宛平查封了我的富阳米铺!”
立在一旁给他捶着肩的绿乔却是娇滴滴的同他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谁会干这么不地道的事?”
绿乔的话像是提醒了萧睿曦。
这事还真不能这么算了,他得赶紧去顺天府里好好问上一问。
可不料自己前脚刚出门,那几个婆子竟然又围了过来。
已经被这样监控了两三日的他,真的已经是忍无可忍!
“你们到底要跟着我到几时?”萧睿曦冲着她们就吼了起来。
她们这些人也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去春熙楼吃饭,她们竟然也全程跟着,当日让顺天府的那些官差们侧目不已。
“二爷,是王妃有请。”那为首的婆子倒也不愠不怒,只是做了个相请的手势而已。
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当他一进了天香院的正屋,就瞧见晋王妃端坐在厅屋的正首,黑着一脸道:“跪下!”
萧睿曦也就神情一愣。
上一次母亲叫自己跪下时,还是七岁那年他带着学堂里的人将教书的老夫子给打了,母亲带着他去给那老夫子赔礼道歉。
而十多年过去了,今日竟然再次让自己跪下。
晋王妃瞅着站在自己面前,杵得像山一样的儿子,却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如此的信任他。
没想,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
“若不是顺天府将人给抓了,店给封了,你还打算隐瞒我到几时?”晋王妃此刻怒目圆睁,自有一番威仪。
也怪自己平常太相信这个儿子了。
之前正是听闻在京城的这些铺子遇到了麻烦,她才从西北赶回来,结果自己却因为儿子一句“能解决”,而对此不再过问。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闹到今天这般境地。
她简直失望至极!
晋王妃也就闭上了眼睛,平复着内心有些激动的情绪。
萧睿曦也就看了看屋里分左右站着的那些人,暗想着母亲怎么可以当着这些人的面训斥自己?
他也就瞪了眼站在晋王妃身侧的蜀葵,想让她将人都给带下去。
不料那蜀葵竟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而是垂着眼站在那,像是入了定一样。
晋王妃没好气的扫了这二人一眼,然后对跟着萧睿曦而来的婆子道:“这几日二爷哪里都不能去!必须留在府中好好的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