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到张青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办不好这件事,绸缎庄的那些烂账,就全要算到你的头上!
这一下,他还敢有什么迟疑,连忙辞了晋王妃,直奔顺天府而去。
此时关在监牢里的王成却是靠在墙边,坐在一堆干草上,看着牢房里那个透着光的小窗口发着呆。
牢房里那股刺鼻的尿骚味,时不时的侵扰着他的鼻子,让他觉得自己的鼻炎又要犯了。
那日二公子说要将霉米拉去施粥,他便觉得会要出事。
虽然他极力反对着,却依旧敌不过二公子的强势。
果不其然,这些霉米拉过去才多少天?自己就被顺天府的给抓了进来。
而当初拍着胸.脯说不会出事的二公子,却是面都没有露一个。
昏暗的牢房里,突然多了一丝昏黄的光亮,接着就好似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些钱孝敬给差爷几个买酒喝……”
这声音听着怎么像是张青?
王成赶紧从墙边爬了起来,凑到了栅栏边瞧去。
只可惜在他这个地方,却是什么都瞧不见。
然后就听得那差爷很是傲慢的说道:“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抓紧着点时间,这要被上头的知道了,我们也很难办。”
“哎,哎。”张青一脸是笑的奉承着那位差爷,然后提着盏小油灯,就往监牢这边来。
“王成?王成?”牢里的光线很不好,即便是提着一盏小油灯,他也只能看清脚下这一方寸,而每个牢房里,更像是个黑窟窿,黑洞洞的,叫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听得有人在叫自己,王成赶紧将手伸出了比胳膊还粗的木栅栏,不断的挥舞着手臂道:“我在这,我在这!”
听得有人回应,张青连忙加快了脚步,找到了关着王成的牢房前。
因王成也只是刚刚关了进来,所以一身衣裳看着也还干净,只是身上沾着的几根草屑,让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潦倒。
“哎,你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张青将手中的油灯挂在牢房前的木钉子上,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
王成却没有这个心思与他在这伤春悲秋,而是赶紧贴在木栅栏上问:“是二公子让你过来的么?这件事他怎么说?有没有找到法子救我出去?”
张青瞧着他,想着来时晋王妃同自己说过的话,面有难色的道:“是王妃叫我来的。”
王成一听,更是大喜。
“这事王妃也知道了?”当初出事后,他就曾和张青商量过,是不是也私下里给王妃通个气,毕竟二公子还青春年少,很多事考量得不如王妃周全。
可那时候张青却说再等等,如果他们私下里把事情告知了王妃,怕二公子知道后,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张青听着王成的话,点了点头,道:“王妃还问起了你的老婆和孩子……”
“都这个时候了,王妃还问起我家的那个浑人做什么……”王成先是笑着说道,紧接着,笑容就凝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时候,王妃不问案情却问起了他的家人,只要不是个傻的,就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手开始慢慢的颤.抖起来,隔着那道木栅栏,王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青:“王妃就没有再问起别的?”
“王妃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平白无故的拖累了家里人……”张青拢着手站在那,一脸颓然的说道。
好一个一人做事